初宁料想得果然不差,过了不过两三天,便有传闻说,王宫中带来的战马丢了一匹,半个岷山都翻遍了,也没找到。负责运送马匹的近卫里,打死了两个当天当值的兵卒,压下了这件事。一旦恢复了人形,再要收服它就更加难了,就连能不能再找到它都是个问题。
不过,忘忧主动应允可以先查看一次往昔镜,也算是给了初宁一个交代,她也就只好接受忘忧这个算是道歉的举动了。
齐王宫中时常有各种名目的饮宴,可初宁时常参加宫宴,却不过是最近半年多的事情。她对宫宴繁琐的流程很是头疼,尤其是正式开宴之前,所有被邀请赴宴的人,都要在设宴的宫殿之外等候,互相寒暄。
初宁最厌烦这种没话找话说的情景,让她昧着良心称赞其他世家小姐们浓得看不清五官的妆、大得脖子快要挂不住的首饰,她也不是说不出来,只是……待会儿还要吃饭呢,何必给自己添恶心。
不想跟人周旋,她便索性找了个僻静地方躲清闲,人差不多到齐了,存放外衣的小隔间里,这会儿就是个很清静的地方。
初宁刚坐了片刻,一双指节修长的手便蒙在了她的眼睛上,心口像晕开了一捧热水,氤氲气息直飘上来,熏得她头昏眼花。
她一下子就猜到了那是谁,却没想到他也会玩这样的小把戏,他看起来实在不像这么知情知趣的人。初宁抿了丝笑在唇边,故意说:“是景元一么?”
身后那人并不挪开手,而是整个俯下身来,贴在她耳边说:“他也这么捂过你的眼睛?一会儿要是见着他,我就把他十根手指都敲下来,下酒喝。”
初宁忍不住“嗤”一声笑出来,姬重光把双手缓缓下移,拂过她的脖颈,顺着她的衣领便伸了进去。初宁再怎么狡猾刁钻,也不过是个未经事的小姑娘而已,被他手指一番游走,身子机灵灵抖了又抖,抬手要按住他那双手:“干什么你?”
姬重光的手灵活得很,像两只游动的鱼一样,他从没近过女人,身边连个侍奉的婢子都没有,这会儿鬼使神差一般,无师自通地把初宁拨弄得不由自主扭来扭去,这才用小指勾着她胸口那只玉环退了出来。
“岷山好玩么?”他似是随口一问,手指握着那枚小巧的玉环,在她身前最柔软处扫过。
初宁手忙脚乱地去拦:“才不好玩呢,一片光秃秃的荒山,没意思透了。”
“既然这么不好玩,怎么还住了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姬重光的问话里透着股从前没有的阴阳怪气,“还是说,我比岷山更无趣?”
“当然不是了,”初宁满面绯红,只觉得无处可躲,知道她最初的那句玩笑,作了个大死,赶紧站起来,“你是什么人,能随随便便就找么?我不得挑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方?不然有其他人在呢,多扫兴。”
姬重光“嗯”了一声,这才停了手上的动作,顺势坐在她刚让出来的座位上,一把拉住她要她坐在自己膝上。
初宁此时才回过味来,抬高了声音反问:“那你呢?后来也没见你再来找我呀?还有这只玉环,云乐说她问你要过的,她的重光哥哥没舍得给她,哼!”
姬重光直盯着她的面孔,很认真地注视着她每一个细小的动作,等她气咻咻地说完了,这才说:“云乐也去了岷山,我当然就不乐意去了,不想见她。”
初宁不做声了,真不知道他是故意如此说了逗她开怀,还是不过直截了当、实话实说,总之这句话很完美地控制住了局面,初宁很满意。
姬重光的手又滑进了初宁的衣裳,三下两下便让她瘫软得没了力气。
初宁连耳朵尖儿都红透了:“别别,你疯了,这里随时都有人来!”
“他们来他们的,我们聊我们的,难道还有人不能自理、需要我伺候他更衣?”姬重光的魔王本性,跟从前追杀她时毫无二致,“在岷山还有什么事,自己说说,还是等我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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