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连忙摇头:“十六既然没事,就不要兴师动众的,皇上交给臣妾可好?本来没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臣妾也有一半的责任,臣妾不该让任何人坏人有接近他们的机会。”
弘历道:“你是顾忌皇后吧,可永璂j那孩子,你也知道,性格越来越古怪了。皇后疏于管教,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可是对于朕而言,她并没有什么不是,大场面上她从来不失仪态,也不过干涉朕对你好,朕实在不知如何说她的错。”
“那就别说了,娘娘那么好,一直都让皇上很安心不是吗?”红颜道,“皇上就不能让臣妾安心待一会儿,非要问出些什么吗?臣妾就是想见皇上了,才来了,没有别的事。”
弘历仔细端详着她,虽然心里还是有放不下的,到底应了他,温和地说:“那就好好待一会儿。”
那一日红颜在养心殿一直待到入夜才离开,而她走后不久,皇帝就动身往延禧宫去,延禧宫里始终热热闹闹不知有多少快活的事,相比之下其他宫殿十分冷清,长年如此,少不得有怨言。皇太后就算在宁寿宫里不出门,也能感觉到六宫妃嫔幽怨的气息,也会听说魏红颜今天有耍什么花样哄皇帝高兴,但这次游园会遭马蜂侵扰,太后被皇帝搀扶着还崴伤了脚,老太太心里明白自己是真的上了年纪,再不好好静心保养,日子就不能长了。
于是这一阵儿,太后没心思和谁过不去,一心一意地要把身体养起来,只是看到永儿在面前端茶递水的,会感慨:“你这样好的人儿,皇上怎么就不多看一眼?”
华嬷嬷怕太后挑唆了永儿,时不时会与她谈谈心,探探永常在心底的意思,那一日说得露骨了些,提到帝王恩宠,永儿羞红了脸说:“嬷嬷,我说句不客气也大不敬的话,皇上的年纪和我的阿玛一样,皇上的确是如天如神一样的威武英明,可是、可是嬷嬷,皇上和我的阿玛一样年纪呐。”
言下之意,对于永常在而言,除非她对恩宠另有所图,才要上赶着去巴结讨好皇帝,若不然她这个年纪的人,到底要如何去爱上一个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华嬷嬷也是恍然大悟,她们早就忘了在正常人眼里,皇帝也是正在老去的人,永儿这样青春美好的姑娘,该喜欢玉树临风的少年郎才是正常的。
嬷嬷把这些话转述给红颜听,惹得红颜也是发笑,事后又与如茵提起来,如茵憨憨一笑道:“没想到还是永常在敢说,我可早就觉得……”
却被红颜指着嘴不让她继续,谁不知道如茵和傅恒当年是天造地设的般配,而红颜与皇帝却差了十几岁,可二十多年前的皇帝风华正茂,即便不是二十郎当的少年郎,也足够让红颜在放下一切戒备后,对他死心塌地。现在想来,情不知从何而起,一晃眼就是一辈子了。
而玩笑过后,如茵就说正经事,果然不等红颜开口,傅恒已经把那天的事查得透透的了,比起吴总管和樱桃不知哪儿出了错,会误以为十二阿哥当时就在皇后身边,傅恒这边查到的证词,却是说十二阿哥是事后才赶去皇后身边。
如茵唏嘘着:“十二阿哥这是要做什么,叫我看八成就是他了,姐姐你可千万别心慈手软,下一次就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了。”
红颜不言语,她想劝傅恒和如茵先别管这件事,可她又怕自己说出来,会让如茵不高兴,毕竟他们夫妻,是豁出性命为自己做一切的。
“姐姐是在顾虑皇后?”如茵道,“可她的儿子作恶,难道也不算,正要闹出人命?”
红颜道:“六阿哥呢,你们知道六阿哥的事吗?”
如茵一愣,待听红颜解释清楚,难以置信地说:“五阿哥他,又?”
红颜摇头:“我倒是愿意信永琪没有杀心,他当时该是为了避嫌才走开的。”
如茵却说:“什么避嫌,容嫔怎么不避嫌,那是他的弟弟啊,难道他还跑不过容嫔?”
红颜也没多少底气,只道:“兴许他离得远。”
如茵为了韶景轩的事耿耿于怀,嘀咕着:“幸好我一早就叮嘱过福灵安,一定要留神和五阿哥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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