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流觉得浑身一阵冷一阵热,脑子里昏昏沉沉,喉咙里口干舌燥,叫了许久也没有人过来,心里不禁有些后悔了,若是那天没有在顾清瑜面前摆谱,和他一同出行,怎会出这样的岔子。
方彧流尝试着动了动手指,这才发觉整只左手都已经没有知觉了,方彧流彻底慌了神,扯着嗓子惊叫起来:“来人啊!我的手动不了了。”
顾清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方彧流杀猪般的嚎叫,皱了皱眉头,推门进去。
顾清瑜挑眉,居高临下地看着方彧流,方彧流几次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坐不起来。
方彧流索性躺下来,哑着声音哀求顾清瑜:“侯爷,求您救救我,或者帮我传信给父亲……”
顾清瑜点了点头,面无表情:“这个是自然,我已经差人回京城传信了,想必丞相很快就能得到信了。只是这病暂时还无人可解,更何况……你如今已经病入膏肓,只怕此刻从京城调大夫来已经来不及了。”
方彧流一听顾清瑜的话,心里慌乱了起来,一口气没喘匀,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说:“不必回去找大夫,去找宛平苏家,苏家小姐有办法。”
顾清瑜站着不动,似乎轻笑了一声:“方公子多半是发烧太久迷糊了,可莫要病急乱投医。”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方彧流急了,想去拉顾清瑜,却稳不住自己的身子,跌下床榻,喉头发出含糊的声音:“侯爷,这毒就是她下的,她有解药。”
顾清瑜顿了顿脚步,皱着眉头,神情疑惑:“你说是谁?”
方彧流咬了咬牙,此刻自己即将性命不保,还顾得上什么其他,扯住顾清瑜的衣袍:“是苏家小姐苏汐倩,她托人从北疆带了这种毒草回来,借着邗江水一年一次的逆流把毒渗入澄郡饮用水中。”
顾清瑜不说话,他吐的还不够多。
方彧流见他不为所动,也有些急了:“真的,那个西域商人还是我帮她联系的,那商人一家老小都扣在我方家手里,你审他也问不出什么来的。侯爷,您把她带来,我自可与她对峙。”
方彧流心里飞快的盘算着,此时是撇不清了,想要活下去就不能装作不认得苏汐倩了。
顾清瑜没有回头,对着门口轻声问道:“诸位可都听清楚了?”
门外的人踌躇了片刻,为难的互相看了看,有人率先踏进来,后面的人才跟着一同进来。
为首的对顾清瑜行礼:“侯爷。”
方彧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色已经惨白,顾清瑜是故意套他的话。
一群人的身后,还有被拖进来的苏汐倩,苏汐倩恨得直咬牙,真是个蠢货,三言两语就被顾清瑜吓得倒豆子一样的吐出来了,前世自己活的太短了,根本不知道父亲跟着方家是否长久,也不知方家最终如何,今生因为父亲的事情,不得已求助方家,再次选择和方家合作,也许,从一开始就选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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