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年纪小,栗穹作为长辈这样吓唬他,可妥当?”比厌眼睛扫视了一眼在座的人,包括上野。众人噤若寒蝉。
上野审视着邹容与,似乎一场眼神的较量,心理抗压能力的抗衡。看看谁先败下阵来。上野有信心,他过来十几万年,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千百岁的小丫头,真是笑话。只可惜,邹容与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天生不知畏惧。她偏偏不认输,不服软。
“上野大人方才所说,栗穹大人是表敬意,只可惜栗穹大人用错了方式,倒不如重新给栗穹大人一个机会,让栗穹大人将内心的敬意表达出来?”邹容与嘴角勾起,却不是在微笑。一番话说来,显得她落落大方,不计较,实则变着法来惩罚栗穹。
这样表面上不仅没有驳上野的面子,又没有打压栗穹的“真情实意”。
栗穹看了一眼邹容与,恨不得将她撕碎。又看了看上野,见他没有任何的表示,看来“将功补过”在所难免。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比厌道:“少主年纪小,不适宜喝酒,栗穹大人以茶代酒便可。”比厌这句话真是说得自然。
栗穹咬碎牙齿往肚子里面咽。下人已经准备好了托盘,茶壶以及茶杯。栗穹端起托盘,走出来,一步一步走向漠漠。随着台阶的升高,他对邹容与的恨意就越高。眼中,魔族特有的红眸一闪而过。
他终于行至漠漠面前,跪倒在地,接着放下托盘,然后倒了一杯茶,低着头,双手奉上,压低声音说:“少主,请喝茶。”
漠漠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似乎自己不是当事人之一,他双手接过栗穹奉上的茶,象征性地浅浅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栗穹这才退下,
刚才栗穹的那酒壶,如果不是邹容与出手拦下,他定不好受。他的娘亲……漠漠想起邹容与,心中就一阵难过。
敬了茶,此事便算是告一段落。众人又恢复了先前的场景,交谈着,互相敬酒,搞得他们关系很好似的。
宴会结束后,邹容与和比厌叫来了上野。邹容与开口道:“方才多谢上野大人解围。”上野虽然说栗穹是为了表敬意,但说出来语境就成了栗穹错了。
上野老成了精,很多事情,很多情绪都能够完完全全地掌控于手掌心。他自然不会表现出来让别人揣摩。但是这个邹容与,虽然用的是比较低级的面若寒冰,但是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上野浅浅道:“夫人乃我魔族的未来魔后,少主更是魔族的未来,怎能容许他人鲁莽对待。老身作为魔族一员,自然有义务维护魔族的尊严。”
“上野大人是我魔族的支柱,定当更受尊敬,比厌和容与在这里向您表示敬意。”比厌道。
可真是会拉拢人心。上野皱巴巴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人间即将入夜,在凡人肉眼看不出的地方,有一座城灯火辉煌,有了夜的映衬才更显得烛火的浪漫。
陆陆续续有人从城门口进入这座平日里看似森严的城。有的人腾云驾雾,有的人遁地,有的人疾走,而有的人利用自己的法宝,或御剑飞行,或陆地行扁舟,或化成真身,四肢奔走。
城门有一位中年老者领着四个年轻小伙迎接来宾。他们从来宾手中接过礼品,登记在册,来宾这才步入魔宫。
突然,魔宫门口的人纷纷抬头,望着天上瑞气腾腾的祥云。“没想到他竟然来了!”老者不可思议地注视着祥云,有这股仙气的,受邀的客人中唯有那个人!
宗政澍慢慢地降落,昂首走进来,他银白色的长发随风扬起,一袭胜雪白衣仙气十足,引得众人注目。果然是公子如玉世无双呀!
“这位便是天族的宗政大将军?本以为将军是个虎背熊腰的髯须大汉呢!没想到竟然长得如此的完美,真是羡煞我也!”
“可不是,连天上的星星,百花仙子府上的万花与他媲美都自惭形秽。”
宗政澍进去之后,又来了几个魔族的人,随后,樗里子御风飞行来到魔宫。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带着牛头面具的男子。
“这位该是樗里公子吧?”老者眯起眼睛看樗里子,认真地辨认。听闻樗里子和邹容与是生死之交,铁打的关系。自然是不能怠慢的。
樗里子交礼物给魔族的人时,老者突然嗅了嗅鼻子,喃喃地说:“怎么有一股人的味道?”戴牛头面具的男子身体一凝,僵住了,冷汗刷刷地往下冒,一句话也不敢开口说。
某处有两个人听到老者的声音,心中咯噔一下,心想这下完了,但愿樗里子别把她们交代出去。毕竟出发之前她貌似因为煮茶到底是先煮水再放茶叶还是茶叶和水一起煮而和樗里子起了争执。闹到樗里子对她不爽。
果然,樗里子突然转身,袖子扬起,假装看身后:“人的味道?”他的这一转身,生人的气息更加浓郁,就像被一阵风吹过来似的。老者深深地吸了一口,他后面的几个男子也跟着深呼吸。
“呀——”一阵颠簸,左思怡和涪芕抱在了一起。“樗里子你这个挨千刀的,等老娘出去之后看老娘怎么收拾你!”左思怡暗暗骂道。
“好好说话,再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樗里子用法术对左思怡说。讲真,严肃起来的樗里子还真让人不习惯,挺能给人一种震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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