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真亦是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卓亦然明明说劈开这石头并非他内力如何深厚,但为何又与魔宗说此等壮举乃他一人所为?
“此谓道也。”见二人困顿,卓亦然便幽然说道。
魔宗仍旧云里雾里,但慕容云真却稍稍回神过来,便俯身细细查看起这裂开的石头。经此一番观察,慕容云真便恍然大悟了起来。
“原来卓先生是找出了这石头的纹路走向,而我则恰好双掌顺着纹路发力,便犹如刀入骨节相连之处,才有此番事半功倍之效。”慕容云真默默叹道。
“正是如此。”卓亦然得意的说道:“此乃玄刚石,正面击之便坚如强盾。但其侧面藏有石纹,乃玄刚石发生成长之迹,若沿此发力,则稍以内力便可令其破裂开来。”卓亦然轻巧的说道。
魔宗便豁然开朗的一笑,却又沉吟道:“此亦可算的四两拨千斤之妙,然高手对阵,岂可如这石头一般纹丝不动?卓先生此举未能尽服与人。”
“哈哈,天地万物皆不出一个道字。然道又分大小,大道至简而小道各不相同,方才所示乃玄刚石之道。至于魔君所说的武学,其小道自与这石头不同。”卓亦然不急不缓的说道。
“前番数次来会卓先生,皆得真招真式,却不想此次再见,先生却尽使些嘴上功夫,莫非先生这十年荒废了不成?”魔宗却有些厌烦的说道。
卓亦然听得魔宗这话只得无奈摇头。他之所以这般费尽周折,无非是想把自己这最后十年心得详尽说出,奈何魔宗只认功夫不认精理,便只好按着他的路数来了。
“下方石滩不受剑气影响,我们且到哪里去。”卓亦然说道。
得见卓亦然终于不再多费口舌,魔宗也是心里舒坦,便点点头,然后数步疾驰而去了。
“彼处山脚下有一枯树,魔君便以石子飞击它如何?”卓亦然说道。
魔宗只道卓亦然要与他比试暗器手法,虽是好奇,但也照做了。只见魔宗指尖稍稍发力,便有一棵鸽蛋大小的圆石捏于手中,待他回身探出二指之时,这颗石子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射那枯树而去了。
却在此时,慕容云真忽觉身畔有微风乍起,便忍不住回眼望去。只是这一看,慕容云真便彻底的傻眼了:只见卓亦然单手收于胸前,指尖正夹着一枚圆润的石子,却不正是魔宗方才所射出的那颗?
慕容云真惊愕的看了看卓亦然,又同样的望了望魔宗,仿佛是希望他们能解释一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魔宗却深沉的望着卓亦然手中石子,稍后便略有失望的说道:“卓先生以绝妙身法追得我飞射出去的石子,确实胜我徒手采摘静叶之举。”
卓亦然却摇摇头,说道:“皆在伯仲之间,却如何分得出高下?”
卓亦然所言并非谦逊,因为二人轻功极速皆在电闪之间,差别不过是一人取静态之物一人取动态之物而已。
但魔宗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他知道自己方才射出的石子远比寻常暗器要走的快,便朗声说道:“毫厘亦有大小之别,卓先生身法高于我便就是高于我。”
“其实如果是我射出这样一枚石子,相信魔君也一样能追的到。只是现在你我比试的功夫,实乃竭尽全身内力迸发,虽穷极速度之要却毫不实用。”卓亦然说道。
魔宗稍稍沉吟,便默然不语起来。的确,方才二人所用的轻功身法皆是以毕生精厚内力为依托,又遣尽心思竭力达成,真是用一次是一次,实非时常能施展的。
“武功招式在于实用,此算得是武学的小道吗?”慕容云真感慨道。
“算得,算得。但只是招式的小道,而武学的小道,实在在乎一个巧字。”卓亦然答道。
此番话语便让魔宗稍稍思量起来,虽未能全部认同,但至少前番比试的轻功身法,却似乎入得卓亦然所说的道理。
“巧?”魔宗思虑着念道。
卓亦然点点头,然后指着说道:“魔君可见那端倒下的古柏?”
慕容云真与魔宗随即朝着卓亦然所指看去,果然见得一颗合抱之柏根须裸露的倒于草丛之间。只是这与他所说的“巧”有何关联呢?
卓亦然看得出二人疑惑,便默默说道:“这商阳山时有狂风大作,动辄飞沙走石,至狂劲之时,便如此柏也要连根拔起。却为何四周野草毫发无损呢?”
“野草长的低矮,不受这狂风侵袭。”慕容云真答道。
魔宗亦点点头表示赞同。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我曾无聊之时观察这野草经风景象,当狂风来时,它能顺风弯曲,待风过后便又直长过来。如此怎能被狂风摧折?”卓亦然说道。
“但这是野草本质纤柔,却与先生所说的巧何干?”魔宗不以为然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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