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缓步走近慕容云真,正欲发力夺过始皇圣剑之时,却忽然察觉身后有一阵浑然的异动,待回头看去,却见一位秃发老者驾着一副石桌飞驰而来。这石桌三尺见方,足有千斤之重,然却能为他驱使,修为之深,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魔宗稍稍诧异的望了下这老者,而慕容云真则趁机往后一靠,便站到这老者身旁来了。
“老人家,快救救我。”慕容云真才一接近这秃发老者,便急急喊道。
老者却望了慕容云真一眼,目光最后停在了他手中的始皇圣剑上,却默默说道:“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言语之中却是悲怆与高兴并合着的。
“原来是护剑侍。”魔宗不屑的说道。
这秃发老者却深然一笑,说道:“哈哈,竟还有世人记得护剑侍,不过我却非护剑侍。”
“你不是护剑侍?”魔宗好奇问道。
“哈哈,我亦算得是护剑侍。”秃发老者豁然一笑道。
魔宗却无此心情与之咬文嚼字,便直直说道:“你是谁我并不关心,但若阻拦我取那把古剑,我只好一并杀之。”
“哈哈,阁下杀心太重,看来今日对这宝剑是志在必得了?”秃发老者徐徐问道。
“哈哈,我能追到这商阳山脚下来夺剑,便是非得到它不可。莫非你认为你能阻拦的了我?”魔宗轻蔑的说道。
“我乃候剑侍,始皇圣剑入得商阳山,便由我恭迎,却是断断不可再被旁人夺去的。”秃发老者却默默说道。
“候剑侍?却是从未听闻过。”魔宗好奇的自语一番道。
“阁下能逐剑于此,想必对护剑之人事知之甚深。当年护剑侍分流两支,乃有护剑、侯剑之责。护剑侍天涯海角守卫始皇圣剑,候剑侍则独居商阳山脚下,迎接始皇圣剑上山。”候剑侍便细细说道。
“哈哈,先秦及宋,千年之久,你们护剑队伍却依然坚守初衷,老夫尤为敬佩。”魔宗朗朗说道。
“先秦及宋,千年之久,觊觎这圣剑之人不也依然是野心不改?”候剑侍却低笑着说道。
魔宗听罢只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便不再作答。
候剑侍便默默的点点头,随机单手一挥,这石桌上便深浅均匀的出现许多横竖笔画来,待尘埃落定之后,一副方方正正的棋盘却出现在三人眼前了。
魔宗却无谓一笑的说道:“雕虫小技。”
“哈哈,我意欲请阁下对弈一局,却不料阁下认为我是在展示功夫,未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候剑侍微微一笑道,便又从石桌一角捏下一块白色石头,力道所至,这块石头随即化作一粒粒的圆润棋子来。
“然我并无此闲情与你对局。”魔宗却淡淡说道。
“哈哈,阁下谬矣。人生匆匆数十载,无论是荣华富贵,抑或是低贱贫穷,莫不入这方寸棋局。阁下平生志趣又如何出得其中?”候剑侍却急急说道。
魔宗却对着候剑侍一笑,答道:“此语在理。可惜我现在并无功夫下棋。”
只见魔宗双脚一顿,人便箭也似的直奔慕容云真而去了。这身法之快,着实让候剑侍大吃一惊。候剑侍随即双手御着石桌一倚,自己便巧妙的隔在了魔宗与慕容云真之间。慕容云真连忙后退一步,才算勉强躲开魔宗探来夺剑之手。
魔宗却冷冷看了候剑侍一眼,便说道:“我便先杀了你,再取剑不迟。”
却在魔宗正欲发招之时,候剑侍却悠然说道:“我邀阁下对弈,阁下却拒人千里之外,实在有失宗师风范。”
“哈哈,便是你自己多事自寻死路,却也怪得别人?”魔宗朗声笑道。
“我隐于商阳山下数十年,曾远远见过两位人,一是这商阳山中之人,二是有一位远道而来的外人,今日回想起来,那人却与阁下有些相仿。”候剑侍说道。
“哈哈,普天之下能与卓亦然对敌者,仅我魔宗一人而已。”魔宗得意的大笑道。
“先生武功卓绝,老夫佩服不已,亦自知绝非先生对手。然术业有专攻,老夫数十年钻研棋艺,只怕穷极工巧,如先生亦能在此胜我,我便不再阻拦与你。”候剑侍说道。
却不待魔宗回复,护剑侍已经将棋局布好,而魔宗亦觉得四周变幻,却山不是山,水不是水了。再查看周遭,便连那慕容云真也不见了踪影。
魔宗随即又平复过来,因为他知道这不过是精妙棋局中的幻像而已,自己若以高深武功毙了候剑侍,这幻境自然烟消云散。
魔宗如此一想,随即探手发招对候剑侍攻来。候剑侍却来回催动石桌上的黑白棋子,棋局不断变化,周围的山石草木也不断变幻,时而如登山川绝壁,时而如临江河深渊,时而又如置身云端。魔宗便如进入七宝玲珑塔一般,只得不断更改出招来制服候剑侍。但魔宗此刻已入棋阵却不入棋局,一来虚虚实实之景着实迷眼,二来他未理会棋子变动等同失去主动权,虽费力强攻到最后却不过是往幻境使了通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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