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悄悄回到家,阿弃位于一楼的卧室门紧锁,钥匙被他用一根红色的长条细绸带系在窗口的位置。
她从他的窗上解下钥匙,连他次卧和院子大门的钥匙都在……
席悄悄握着这串钥匙,有半晌的沉默,他们这里的租房是半年租,也就是一次性付清半年的房租,再押上一千块钱的压金。
无论你何时退房,房东都会把压金退给你,但是租金却是没有退的。
由于房租便宜,再加上租半年有优惠,所以他们都愿意租半年——这次他们都各自付完半年租没有多久,阿弃却要搬走了……
但是,他却没有把钥匙退给房东,而是留在了这里。
席悄悄抱着一丝幻想,用钥匙打开他的门,想看看他是不是没有走,或者是病在屋里起不了身。
然而却很失望,房子里还是那些摆设,凌乱的大床,古色古香的竹躺椅和竹板凳,山地车,滑板鞋,坏了的耳机、耳塞和闪亮的耳钉,一条随意丢弃的破洞牛仔裤和一双有点脏的名牌运动鞋……
陈旧的物品与新潮而时尚的玩意集中于一间房子,东西方的文化元素也能在这几间房子里得到体现,并且矛盾地融合在一起。
只是没有看到阿弃的人。
席悄悄退了出来,重新替他把门锁上。
站在院子里枣树下,她重重地吁了一口气,不知是如释重负还是心里烦忧。
此刻却接到了律骁的电话,他大概是掐着时间打的,算准了这会她到家了。
“昂,我是到家了。”她说:“你的司机都回转了,估计很快就到你那里了。”
律骁问她在干什么。
她情绪低落又惆怅地说:“阿弃走了,我们知道了他是莫臻辉的小儿子。”
律骁静默了两秒,说:“不用为他担心,这小子手里钱多,哪里都能住。”
“我知道。”席悄悄说。
阿弃又不止她们这里的一处地方,他那辆超级拉风的摩托车便没有放在这里,而是放在了别处。
何况他手里有钱,什么东西都不带,就一个人他也能活的很好——反正他吃穿用度都是靠买,一天到晚买买买……
她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你昨天说看到阿弃的爸爸来接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莫臻辉的儿子,所以你才那样说?你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昨天在暴风物流,阿弃发烧,律骁说他的爸爸找来了,席悄悄便没有再管阿弃,后来也没有再问他,因为她觉得这是阿弃的个人隐私,他愿意讲就讲,不愿意讲便不讲。
可谁知中间还有这么一个典故!
律骁的嗓音很柔和:“我是知道,但是他们父子间的矛盾挺深的,他既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莫臻辉的儿子,我何必拆穿他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是不是?”
他这样说好像也没有错,但席悄悄的心里仍觉得不舒服,便道:“不跟你说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以后别随便打我的电话,也别随便来找我。”
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东城酒店那边,律骁对着手机苦笑。
并非他不愿告诉她阿弃的事情,而是之前他们没有合好,阿弃觊觎她的心思那么明显,他若告诉了她实情,倒显得他怕了一个小孩子,要使用什么不光彩的手段把阿弃拉下马。
所以他静观其变,看阿弃一个人能把戏演到什么时候。
现在阿弃的戏是演砸了,不过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况且,此前为了许凝雪的事,他也和莫氏父子交涉过,他的要求很简单,许凝雪他是要踩死的,不会让她好过。
但是莫凌天一个劲儿的为她求情,并且保证她以后不会再犯,会循规蹈矩的做人,并见着他律骁便绕道走。
莫凌天当时也说了,他说:“律骁,你以前也惩罚过她了,她本来是一个拥有童贞的女孩子,你为了对付她,非但让人绑架了她,还把她和聂以辰硬凑到一起,造成了她和聂以辰在一起滚床单的假像,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已经是很残酷的事了!她没了童贞,没有了名声,四处被别人议论是一个抢了妹妹男朋友的女人,并且不要脸的和妹妹的前男友去酒店开房,做出了许多放浪形骸的事情,这样的报复,对一个女孩子还不够吗?”
律骁想说远远不够,因为许凝雪,他和悄悄错过了许多事,也错过了好几年。
如若当年许凝雪不删他的短信和在悄悄的手机上做手脚,他现在或许早和悄悄成双成对,并且娃都有两个了。
因为许凝雪,他和悄悄走了许多弯路,而且这中间还导致过悄悄和聂以辰做了男女朋友,使得他差点放弃她,最后是到现在,他和悄悄都还没有和好。
这些事,他都想算到许凝雪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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