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牧队二百人在前边跑,新合城一千人在后边追。往北进入了沙漠,双方的人数力量各都看得明显,新合城人胆气更壮,双方距离缩短到了七八里的距离。
护牧队如果此时再带着新合城的一千人往龟兹城靠近,万一苏伐从城中再派出一部人马——不必太多,五百人,只要迎面迟滞一下护牧队,让后边新合城的上千人追上来——那么护牧队必会在龟兹城下陷入对方的重围。
一向擅长在灵活机动中射杀敌人的护牧队,如果失去了迂回的空间,战斗力便大打折扣。一边跑,鲁小余一边向樊莺、思晴靠近,向她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不能再向龟兹城靠近了。
樊莺、思晴也想到了这点,但雉临不为所动,一意向北,奴必亚的话就是一柄小锤儿,不时地敲打、提醒他去寻找浮图城另外两千人的下落,而鲁小余的提醒更像是有意阻止他这样做。他在马上叫道,“我是主将,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他们争论的过程里,奔驰速度稍稍有些下降,与新合城一千人马队的距离再拉近了两三里路,身后人的叫嚣都清晰可闻。
前边是一夜飓风掀起的一道东西向高大沙陵,护牧队越过沙陵,隐身在沙陵的后面,现在有个机会,只要护牧队沿着沙陵的掩护往右一拐便可摆脱目前的窘境。樊莺叫道,“雉临,再不走,我们谁也跑不脱了!”
北边极远处,龟兹城的影子已经隐约可见,相信城上的人居高临下也能看到这支小小的马队。雉临犹豫了一下,最后做出了决定,“往右去。”
但随后雉临发现奴必亚不在他的身边。雉临放慢马速,看遍了护牧队的队列也没有她,奴必亚落到后边了,她连沙陵都没有跑过来。
而此刻,沙陵的南面蹄声沉闷,新合城的人已经临近了。
鲁小余低声埋怨道,“这个奴必亚,成心把我们拖回到泥潭里去!”
雉临吼道,“不许你这么说她,她能跑这么远已经不错了,马上跟我去接应她!我是主将!”说罢拨回马,头也不回地往来路上跑去。奴必亚,雉临绝不肯丢下她。有生以来,这是第一个给过他脉脉温情、并衷心赞美过他的女人。
时间不容有过多的迟疑。樊莺道,“鲁小余,你带所有人离开,我们不能拿着护牧队随了他逞能,这可是我师兄最初的家底。”
鲁小余道,“你呢?”
樊莺道,“雉临若是死在浮图城与我们何干?但在这里他可不能死,我和思晴回去接应。”两人随后回马,樊莺回头对鲁小余道,“你们上来也无济于事,反不如我们姐妹灵活,师兄让你带兵,千万不能糊涂了!!”
樊莺说的没错,雉临是浮图城的少城主,而高峻的全部人马里浮图城占了四千。若是雉临死在这里,西州联军的军心便会动摇。
只是,把高别驾的两位夫人丢下,鲁小余怎么迈得开步子。是樊莺最后那句话提醒了他,护牧队陷在这里真的无济于事。因为他看到正北方龟兹城方向已经出现了一支队伍,目测不下两千人,正往这个方向快速奔过来。
来人与他们尚有三十里,但他们靠上来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容不得他们再迟疑了。
有护牧队对鲁小余嚷道,“我们不能走,即便回去又怎样,丢了两位夫人我们怎么向总牧监交待!”
鲁小余咬咬牙,下令道,“这是樊夫人的命令,走!我们走高处的沙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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