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牛芳蕊还在梦中的时候,林月便早早地去了公司。她要处理一些必要得事情,然后尽可能得腾出时间去见徐小春。林月家里,林仕森这一夜睡得异常安稳,一个梦没做。这样深沉的睡眠对他来说是难得的奢侈品。他满意地走到镜子前照照自己,看见镜中的自己眼神犀利,一丝血丝也没有,脸上微微浮现着红光,他满意的点点头。“呵,大鬼小鬼能耐我何!”林仕森大喝一声,声音震得镜子都在颤抖,几乎要裂开。他拨通手机:“喂,一龙大师早上好啊!我这一觉睡得可香了,刚才我照了照镜子,眼神清澈着呢,一个血丝没有!我现在感觉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我好像回到了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哇,真是太感谢你了!哦对了,大师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啊,伤好些了吧?那个你的师弟啥时候来我家坐镇呀?”
一龙和尚其实没有受到一丁点内伤外伤,这时候他装出很难受的语气说:“多谢林老板,多谢关心,只要林老板没事了就好,贫僧的伤不算啥事,不用过多挂念。我那个师弟呀,他今天会到我这里来,我再跟他交代交代。大概明天我派人给他送你那去,只是,只是……”一龙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林仕森问:“只是啥呀,有事你说,只是啥呀?”一龙说:“只是,我这个师弟那天听了我跟他叨咕的这个事情,他说需要去找师傅请一把斩妖剑。我俩的师傅是个隐居多年的老和尚啊,一般人都见不到他,他住在一个庙的后山上……”林仕森听到这个后,顿时来了兴趣,说:“师傅还在?你的师傅啊?你带我去见见他!”一龙语气显得为难地说:“真不好意思,我师傅闭关四十多年来,他不见生人的。去年的时候国家主席要去见他,都去了庙里了,结果也是没有见成我师傅哇!不是我不带你去见,是他真的不愿见人啊!”
林仕森此时对一龙的话是一百一千个相信,不论一龙说啥他都深信不疑。当听到国家主席都没见成他师傅,心想:估计这是个世外高人,不是谁都能见的大仙,我林某人认识他徒弟就不错。他给一龙说:“还有啥,你师弟要请斩妖剑啊,找你师傅请么?你就说需要我怎么做吧,只要我能帮的,我肯定帮,你就直说吧!”
一龙要的就是林仕森这句话,心里窃喜说:“我师傅所在的庙是个人多粥少的穷庙啊,这次我那个师弟为了帮林老板捉鬼,打算彻底的斩了这个鬼啊。你瞧,这不找师傅请法宝去了么,你看林老板,你是不是接济一下我师傅的小庙啊!”
林仕森一听,哈哈大笑说:“没问题呀,这是让我和你师傅结缘,这是一份荣耀呀,你就说多少吧,五百万怎么样?”一龙在电话那头笑说:“这样吧,反正这笔钱是捐给庙里的,咱们就八百八十八万吧,为了庙里香火旺盛起来,咱们就选这个吉利的数字如何?”林仕森一拍大腿,说:“好就这么定了,一会儿我叫人把钱给你打过去!到时候你可要在你师傅面前提我一下。”
林仕森并不知道他睡的这么安稳和一龙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深信这些都是拜一龙做法所赐。其实,人们之所以有信仰和崇拜,绝大多数都是为了寻求心灵上的慰藉。在宗教上经常说的“心诚则灵”,所谓心诚则灵,本是和催眠术差不多的道理,只要对方真诚的相信,那么被催眠者就会被催住眠。而半信半疑,或者根本不信的人,结果是很难被催住眠。像林仕森这样对一龙深信不疑的人,他们往往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林仕森不懂这些心理学,他只一股脑的信一龙有神通,并且这个神通能够帮他任何事情,不仅仅是驱鬼。过一阵子,林仕森还打算找一龙帮他在生意上做法,让他的法术能为自己多赚钱。逐利是商人的天性,在林仕森眼里,一龙的法术是一个无穷的宝藏。
在林家别墅里除了林仕森一个人睡的香以外,其他的女佣们一个个的都没有睡安稳。他们都知道这个大房子已经闹鬼的事了。吃过早餐,有四个女佣躲在一间屋子内窃窃私语,她们坐在床上围成一圈。一个年纪大些的女佣说:“你们知道吗,刀疤林被鬼缠上好些日子了!那天,他请来一群秃驴,你们知道是为了干啥么?是做法驱鬼呀!”另外三个年纪较小的女佣大气不敢喘的听着她说,“怪不得这房子阴森森的,一到晚上我的后脖梗子它就往外冒冷汗呐,本来我以为是着凉了。现在呀,咳,肯定是中了鬼的阴气呀。哎呀,大家想想,有鬼在的屋子都害不害怕,我是害怕了,等会我得找管家辞职去,在鬼屋上班,我是干不下去呀,怕被鬼缠上。你们呢?”
另外三个年纪较小的女佣听完这番话,也是不由自主的打个冷战,女人本来就胆小,当遇上鬼怪这些事,她们虽然很喜欢听,可是,当这些事情被她们撞上,未免也得给自己打算打算,衡量衡量轻重。虽说在林仕森家做女佣的薪水条件很好,比在酒店旅馆那种地方要高很多的工资,然而这里,忽然间开始闹鬼,人人都怕被鬼缠上,被鬼吃掉。保命永远比赚钱要重要,只要命在,钱可以慢慢赚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几个女佣也开始动心思犹犹豫豫的要辞工了,可是,心里又有点不舍这份高薪。她们知道辞职后,很难再寻觅到这种即轻松,工资又比在酒店做服务员高的工作了。
几个人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管家赵妈早已在门外听个透透的。就在这时她不早不晚的推开门,打量着屋里的几个女佣,眼神严厉寒光闪闪,令那几个人不寒而栗。她们瞬间都闭嘴了,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纷纷从床上站起来,低着头就要往门外走。赵妈面无表情,言语冷冷地说:“干啥去都?”那四个人不唸声。“都给我站住!” 赵妈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就好像寒冰一样,令那四人不由自主的僵住。
赵妈走过来,眼神对四个女佣一扫,说:“你们那会儿在屋干啥呢?”大家不唸声。赵妈冷笑说:“是不是想野男人呢,说吧,我也听听,听听是个啥样的野男人让你们这么神往,他裤裆的家伙很大么!”为首的年长女佣说:“听说房子闹鬼,我们害怕……”赵妈打断说:“谁告诉你房子闹鬼的?我咋知不道?都给我嘴严点,别有事没事的就聚在一起编瞎话说!闹鬼?真是个笑话,我活这么大岁数了,还没见过鬼长得啥样。哼,闹鬼,新新啊,这房子里要是有鬼,它要是男的,我姓赵的吃咯它,它要是女的,我害逝它!有我在,啥事也没有!都干活去吧,有我盯着呢,出了事我扛着,别粘吧粘吧的给我起事玩。老板干的事是你们能猜到的么!”
四个女佣低着头一声不出。赵妈叹口气说:“你们也不想想,老板对咱们咋样。你们干的活要是换在外边,自己想想能领取多少工资?你们在这里又是拿多少钱的工资!老板对大家都太好了,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明白了吧。去吧,都干自己的活去,别再让我听见啥鬼呀怪的,下次我就不客气了!散了吧!”
几个人默不作声地低头走开了,她们听了赵妈的这一番话,心中也觉得有道理。事实上,林仕森待大家确实不错,至于什么鬼呀怪的,谁又见过?用科学说法来讲,这完全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哪里有什么鬼怪。几个保姆更多的是舍不得那份比外界要高的工资。然而,女人的心海底针,细腻又善变,说不定哪天她们当中就会有人被吓跑了。
赵妈望着大家各干各的去了。她挺直纤长腰身矗立在空荡荡的走廊内,长叹一声后,自说:“老板这是咋的了!”
临近中午,林月终于忙活的差不离了。最后,她把一些小事情跟助理交代清楚后,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林月走到窗前,望着外边蔚蓝的天空一朵朵白云,窗下几十米远的地面上,树木都长出了绿油油的嫩芽。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伸手看了看手表,已是十一点半了。“哎呀,”林月着急地叫出声来,匆匆向楼外奔去。一口气下了楼,上了车,伴随着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车轮向着徐小春的诊所滚去。
上午十点左右,达万集团总部大楼被阳光照的金光闪闪。楼内的人们井然有序的各忙各的事情,林月在她办公室里审批完了各种文件,然后,和一名又一名的各种主管交换着意见。时间分分秒秒的悄悄溜走了。
林月在工作上有着自己的一套想法和打算,在工作人员眼里,她和他爸爸一样精明干练,并且有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觉。在林仕森不在的这短短的时间里,林月的本领和手段更是让人刮目相看。现在,公司里的资深元老们看到林月所处理的一件件事情,既合情又合理,简单有效又不拖泥带水。这阵子,他们也不敢再把她当做年轻后生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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