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非常宽阔的湖,宽阔到连接丰都城的那一头完全看不到边际,对面那一头延伸到这个秘境的天穹之下。
张横不顾一切地将自己手臂上的鲜血注入到湖水之中。
鲜血已经如同蛇一般粗大,但远不如无边无垠的湖面千万分之一。
“少爷,你再这样下去,就算把自己全身的鲜血放干都无济于事啊!”一嘉禾看不下去了,他激动地跑过去,准备将张横给扶起来,张横是救他命的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张横死在自己面前,哪怕以后他会骂自己,自己也不能任凭他去送命。
“族长,你别管我!”张横大喊一声,镇海印从天空之中落下,横亘在他们之间,拦在了他和一嘉禾面前。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是我一生行事,但求无愧于心,更不想对不起任何一个爱我、帮助过我的人!”
他的话声音不大,却让一嘉禾为之动容,忍不住叹着气,又站在原地,看着他不计成本地放干自己的鲜血。
“不愧是最近几年东方玄门之中最负盛名的少年天王、少年尊者啊,这番气概,倒也值得你的一众红颜不惜用生命来爱你。”
空荡荡的湖面上,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只竹筏,其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身着一套中山装,端坐在竹筏上的竹凳上,而他旁边则是站着一个身穿旗袍的妖冶女子,素手撑着油纸伞。
刚刚的声音是个女声,想来便是这个为男人撑着油纸伞的旗袍女发出的。
这里无风,水面不起波澜,竹筏之上也没有任何能够划动竹筏的道具,但那竹筏就是无风无浪地在竹筏上缓缓行驶着。
他们身后是水天一色的光景。
这样的景象,仿佛是画中一样。
张横没有停止自己手上的动作,依然让自己的鲜血往湖中流去,他只是皱着眉头,盯着他们,平淡地问道:“一直跟踪我们的就是你们?”
“你觉得是便是吧。”来到他们所在的小岛上,旗袍女的素手一抖,油纸伞收合了起来。
男子瞧着二郎腿,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他去下金丝眼镜,用自己的衣衫下摆擦了擦,再带上,问道:“张横?”
“如果不是在你们来之前我认识了一个张衡,我一定会想当然地认为你是在找我,但我刚刚认识了一个也叫张衡的人以后,我就必须要问一句了。”张横一边放着自己的血,一边说道:“你要找到的是张横,还是张衡?”
“呵呵……”金边眼镜男子微微一笑,淡漠地说道:“据说张横除了修为盖世,脾气也很是乖张,看起来我们要找的你就是你了。”
“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张横怒喝一声,横亘在他和一嘉禾之间的镇海印轰然飞出,在天空之中急旋翻转了几个回合之后,猛然朝着他们呼啸而去。
“当然是有事,没事谁会来找你?”旗袍女娇叱一声,三寸金莲在身下的竹筏上重重一踩。
她纤细白嫩的右手瞬间握拳轰出,精准无比地砸在镇海印的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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