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院门开着,院子里围了不少人,老老少少的一大堆,正指指点点地议论着。而在人群中,有两个人正扭打在一起。
“王镇海,你这老家伙,竟然敢骗老子的钱,老子今天打死你。”
一个年纪在三十多岁,一脸凶悍的男子,按住了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人,正拳打脚踢。
这个施暴的男子,正是畈里王村的小混混娄阿三,外号娄阿鼠。一向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平日里更是偷鸡摸狗,早年被拘留几次,后来更是因为聚众斗殴,坐了三年牢。
前年出狱后,这家伙却丝毫没有悔改,反尔是破罐子破摔,更加的肆行无忌了,在村里横行霸道,人人见了都摇头叹息,却也没什么人愿意招惹他。
娄阿三年纪已三十多岁了,但凭他的德性,谁家的女儿肯嫁给他。所以,到如今还是光棍一条,正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
被他按在地上痛打的男子正是王馨兰的继父王镇海。
说来王镇海与娄阿三也算是同一路货色。王镇海今年五十多岁,平生就好两件事,一是喝酒,一是赌搏,是村里人人皆知的酒鬼加赌鬼。算来也是畈里王村的一个老混混了。
娄阿三与王镇海平时就经常聚在一起,喝个小酒,赌个搏,说起来关系还不错。
去年的时候,王镇海又大输了一把,还欠下了高利贷。被追债的人追得四处躲藏,甚至后来还被人抓住,砍了一根小手指,并扬言十天内不归还高利贷,就要他的一只手。
王镇海这回是真的怕了,搅尽脑汁想凑钱。可是,他的名声在村里那完全就是臭透了,别说街坊邻居,就算是三亲六姑,看到他都是能躲多远就多远,哪一个人会借钱给他?
貌似这些年来,借给他钱的人,完全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要想等他还,只怕只有太阳从西边出来。
走投无路,王镇海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娄阿三。
他还记得,娄阿三对王馨兰一直垂涎,背地里更是好几次向他说过,要是能把王馨兰嫁给他,他愿意给一大笔财礼钱。
王镇海当时也曾心动过。只是,王馨兰自成年后,就一直在外打工,很少回家。王镇海纵然是有这心思,却由不得他作王馨兰的主。所以也就只好作罢。
然而,如今他已是被逼到了悬崖,再不归还所欠的高利贷,只怕他真要给砍掉一只手。那些高利贷的家伙,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绝不会心慈手软。
想到这些,王镇海却也是什么也顾不得了。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与娄阿三商量商量,看如何把此事给办了。
当夜,王镇海这家伙就去找娄阿三,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最后道:“阿三啊,说实话,你我也算是义气相投,要是我家那丫头,能嫁给你,我以后老了,也算是有了依靠。”
“只是,那丫头不听话,性格又硬,这些年更是一直在外打工,根本不愿意回来。”
王镇海摇头叹气:“所以,我就算有这想法,也拿她没办法。”
“振海叔,您的意思是说,您同意我与馨兰的婚事?”
娄阿三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对于王镇海今天晚上来找他,心里其实很反感,还以为这老家伙是想在自己这里揩点油,解解酒虫的瘾。
那知,王镇海竟然说到了王馨兰,并有要把女儿嫁给自己的意思,这顿时让娄阿三精神大振,眼睛都象狼一样,闪起了绿光。
对于娄阿三来说,他比王馨兰大了十几岁,可以说是看着王馨兰长大的。
王馨兰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娄阿三早就垂涎。只不过,王馨兰的母亲对她看护的很严,娄阿三还真没什么机会。
等到王馨兰逐渐长大,更是生得如花似玉,娄阿三已是垂涎三尺,恨不得能把她给吃了。甚至暗暗地打起了主意,想找个机会把王馨兰这锅生米煮成熟饭。
只是,王家母女也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良企图,更是象狼一样防着他。没过多久,王馨兰更是离开了家,去外面打工,从此就很少回来。娄阿三就算有那个心,见不到王馨兰的人,却也只能作罢。
现在,竟然听王镇海有意要凑合这桩好事,这如何不让娄阿三兴奋之极。
“振海叔!”
娄阿三对王镇海的称呼也立刻改变了,以前一直叫王镇海老海,现在却叫起了叔。他腆着脸,站起身来,亲自为王镇海的酒碗里倒满了酒:“我知道振海叔你这段时间不好过。不过,您放心,只要我和馨兰的事成了,您的那笔高利代,我帮您还了。”
娄阿三自然不是傻瓜,早就明白了王镇海的心意,这老家伙是想拿她女儿换钱还债。所以,他很识趣地说出了这翻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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