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官僚主义和机构臃肿,美国人其实并不比我们好到哪里去,尤其是在反恐方面。9.11之后美国负责这方面的特工部门还真是有一堆,除了CIA、FBI和爱搞窃听的国家安全局以外,还有国土安全部、能源部特勤局(负责对付核恐怖分子)、国务院反恐局、联邦特勤局(他们还负责美国总统的保卫工作),甚至SDEA(特殊药品管理局,负责反毒品)也喜欢在这方面插手。在这么多部门的官僚当中搞交际,的确也不算缺乏内容。
我一到华盛顿就被FBI反间谍处的人盯上了,他们开着车交替着监视着我们。这些人的手法那位老站长很是熟悉,通过在国内时他的言传身教和亲身示范,我现在一眼就能认出他们。尤其是他们当中FBI反间谍处的亚太组副组长安德森·迈克儿--跑外勤监视中国外交官的最高级官员。
这是一个在华盛顿土生土长的高个子黑人,通晓英语、法语、中文和俄语,原来他只是FBI的一个普通刑事调查探员,因为FBI的反间谍处闹出被渗透的丑闻而不得不进行人员大换血,学过几门外语的他才调来当反间谍特工。据说这个家伙为人很和善,也善于忍辱负重,不然也不可能在FBI这种白人占绝大多数的机构站住脚跟。监视我的大约有5个人,虽然对华盛顿的地形很熟,但是从他们的行动上我还是看出了他们都算是新手。看来他们这几个人原来都不是专业搞反间谍工作的,因此不需要费很大的劲,我就理清楚了他们的行动规律。
管理美国反情报事务的部门实际上只有三家,CIA的反情报处、FBI的反间谍处以及国家安全局的国内侦听部门。因为CIA的反情报工作主要是通过派出间谍渗透其他国家的情报机关和安全机关来完成,而国内知道我们这项任务的人寥寥无几,安全级别也都很高,所以我不用担心这方面出问题。而美国国家安全局则是通过在中国使领馆安装一些窃听器和针孔摄像机,或者截获、破译我们的电报和电子邮件来搜集反间谍情报的,对此我们的技术侦查人员早就已经察觉,即使是还有残留的监视装置,我也有手段对付。
我和国内的联络是依靠密码电报进行的,我带了一本一次性使用的密码本,掌握密码的只有我、李长明副部长、王云锋处长和铁柱副处长。我将文字翻译成密码,由使馆里我们安全部的专门报务员发出。由于密码根本不是有规律的数字式编码,所以美国人的计算机是无法破译的(以中国汉字为编码基础的密码是最难破译的,因为常用的汉字就有6000多个,每一个字重复出现的机率很小,而英文只有26个字母,密码再复杂也是26个字母的排列组合,就算加上0到9的数字,也只不过就是36个字符的排列组合。而我的密码本是一本我精心挑选的海军杂志,翻开第26页,上面有“……海军的武器装备水平迅速提升……”的文字,如果我需要写“海……”,那就是26**(第几行)**(从左往右第几个字),其他的字都是如法炮制)。真正麻烦的是,FBI的特工们会在离开大使馆的每时每刻跟踪监视我,如果贸然甩掉跟踪,就会引发他们的怀疑。
不过熟读《孙子兵法》和《三国演义》的我还是有办法对付这些“影子”的。我和小花经常去华盛顿市郊的几个公园长时间地散步,或者去附近的商场超市没完没了地闲逛,任凭那些特工先生们陪着我们。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男人喜欢逛商场超市的,反正我不喜欢,而且我也相信那些工作繁忙、精神高度紧张的探员们也没有这个心情。但是对于戏耍我的同行兼对手,我却很有兴趣,因此我充分激发了小花的购物或者逛街欲望,让她兴高采烈地耗费大量的时间来往返于货架之间,折磨着我和我的美国同行们的耐心及他们脆弱的神经。
当然我得承认小花的购物欲望绝对可怕,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人们的购物欲望都这么恐怖,反正我发现逛商场超市对这些特工们的杀伤力绝对比陪我们逛公园要强。陪着我们逛完了华盛顿每一个稍微有点规模的商场或超市之后,我的对手们显示出了我希望的烦躁和懈怠情绪,看起来似乎都要崩溃了。
我注意到一个高个子白人在安德森·迈克儿身旁小声说着什么,似乎在抱怨着我们的悠然自得。在我们周围监视的一男一女两个特工居然也开始专注地挑选起超市里的货物了,还在我们的后面排队交了钱。不知道他们FBI的头头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估计他们会更加坚定地认为“红色中国”的官员们真的是腐败透顶了,出国公干都只知道购物和散步,而且还不知道用的是不是国家的钱。
其实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我要让他们对我的出行熟视无睹,产生懈怠和习以为常的感觉。最终产生一种思维定式,一看到我们夫妇两人出使馆就以为是去购物或者散步。瞒天过海就是这样玩的。当然这只是我一系列计划的一部分。有一天,我单独出去办事,在回使馆的路上,我看到了一家很别致的小店,于是下车去看了看。别看店小,但是这家小店出售的钟表是相当的精美别致,而且也不算太贵。我和小店的老板聊了几句,我告诉他,我要买一些礼物送给我的妻子作结婚纪念日礼物。热情的老板给我推荐了几款情侣表,我看中了其中一款,决定买下来。不过当我准备付钱时,却发现出来的太匆忙以至于没有带钱和信用卡。老板表示没有关系,他可以先把表给我,让我明天再来付钱,不要误了我和我妻子的结婚纪念日。我婉言谢绝了老板的好意,但是请他把这两只手表存下来,我明天再来取。
第二天,我如约到了那家小店去取走了我的表。我给FBI留的时间已经够长的了,他们显然已经“按照我的计划”在那款手表里面安装了窃听器,这一点我用一个简单的探测仪就证实了。于是我对我的美国同行们的定期直播开始了。我和小花是最好的搭档主播,在开始正式表演之前我们参考了一下现在比较火的那些网络主播们的直播方式。
在和小花的“闲聊”中,我系统地阐述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当然我没敢说我来这里是为了促进中美两国人民之间的友好交流,我反复地强调我到这里并不是来参加秘密情报活动的,而是希望以此作为工作成绩的加分项目使得自己最终能爬进安全部的高层。这些内容反反复复地传到了那些FBI监听者的耳朵里,我们的聊天大多集中于家庭琐事,比如来美国她能拿多少补贴啊,我可以彻底转正,坐稳正处级的位子甚至有机会爬上副部级岗位啦等等,很现实、很生活,估计那些听众们也会产生共鸣的。讲到高兴的地方小花还会像那些网络主播们一样发出一些对于生活的赞叹,当然她的演技比较好,表现得较为自然,不过就是这样也差点让我笑出声来,还好我拼命忍住了)。
当然平时为了防止泄密也为了避免被我们的技术侦查人员探测出来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我把手表都锁在柜子里,只有到了“直播时间”才会拿出来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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