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仲玄冷漠不屑,专注于笔下:“有些人啊,连自己在做梦都不知道。”
“谁做梦呢!曹仲玄,你倒是给我说明白!等到你哪天将我娶了回去!看你是不是要碜到自己的牙齿!”
曹仲玄只是不置可否,又继续埋头于手头上的画作。
薛九一个人好没意思,见曹仲玄不理会自己,心中更是痒痒无趣,丢了手中的烧鸡,一瘸一拐地地走到藻井边,顺着房梁爬到了中间的横木上。
等到曹仲玄发现时,薛九竟然已经爬到了殿堂的最高处——童柱上!曹仲玄大吃一惊,殿堂高达十几多米,就算是他自己,也从未到那么高的地方作画,更何况薛九还只是个脚不太灵便的女子。
曹仲玄虽然表面上冷酷无情,可心中却到底关心薛九的安危,有些焦急道:“你下来,上面危险!”
薛九抱住了童柱,“除非你答应我,我才下来!”
“答应你什么?”
“答应娶我呀!”
“不可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快下来!”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下来!”
“你知不知道这座院堂已是年久失修?你握住的那块木头已被虫子给蛀空了!”
薛九的圆脸上漾起了小小的幸福与得意,“曹公子,你这么担心我,是不是对我已经有了小小的心动了呀?!”
曹仲玄又恢复了他冰冷如山的面色,“你想多了。”
“我就知道,其实你并不是冷漠的人,你的心像是暖融融的棉花一样,又暖和又温馨,对不对?”
曹仲玄不语,眼睛却半点也没离开过薛九趴着的那块木头,看着上面的灰尘扑簌簌地掉落,他的心真的是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而薛九浑然不知情,还悠哉乐哉地趴在的木头上,低头端凝着曹仲玄,一脸的花痴道:“从这个角度去看你,发现你别有一番美貌,比那个才华横溢的国主不知道好多少了。”
曹仲玄心中没好气,心想本公子正在为你提心吊胆,你却不知道下一刻就要命丧黄泉,要不,为救她一条人命,就先暂时答应她?等她下来后再反悔,假装什么承诺都没给过?
曹仲玄正如此盘算的时候,屋顶上的薛九却吓得尖叫起来,原来是房梁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老鼠,那老鼠吱溜溜地朝薛九爬了过来,薛九本来就极怕老鼠,此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还未等曹仲玄伸出手去,就摇摇晃晃地从房梁上摔了下来。
只听得噗通一声闷响,地上的灰尘四处飞扬,曹仲玄也吓一大跳,薛九从那么高的房梁上摔下去,不是摔死就是就是重伤。
等他下了梯子,才发现薛九身下还压着一个人,原来是骏驰,骏驰刚从门外进来,不偏不倚正好给薛九当了肉垫。
那骏驰“唉哟”了一声,嚷嚷道:“姑娘啊,为什么每次遇见你就没有好事发生,我的姑奶奶呀!下次别再让我碰到你了行不行?”
薛九揉了揉脸,痛得倒吸一口冷气:“你身上怎么尽是骨头,都磕得我的肉疼。”
骏驰哭丧着脸,“姑娘!要不是我,你早就没命了。”
“要是你身上多长点肉,我也不会摔得鼻青脸肿了,要是毁了容,看你如何补偿我的这花容月貌!”
“姑娘,你不能不讲理啊的!哎哟!姑娘你起来行不行?你怎么那么重?”
“什么?你敢说我重?本姑娘体态轻盈,那可是金陵城中数一数二的!你竟敢说我重?”
……
曹仲玄见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知道他们无事,心中释然,任他们两人继续争执下去,而自己却出去了。
薛九和骏驰争得面红耳赤,等到想起要找曹仲玄时,曹仲玄早就不见了人影。薛九恼得直跺脚,点着的骏驰的眉心说道:“都是你,要不是你和我争,怎会让曹公子给跑了?”
骏驰不满地说道:“我看姑娘啊就算了吧,我家的公子可不是那么好追的,要知道无数闺阁千金都想嫁给我家公子,可我家公子到现在都还没看上谁。”
薛九道:“闺阁千金算什么?一个个都被调教得规规矩矩、呆板严肃,风流倜傥的曹公子当然看不上这样的千金啦!还是我这样的最特别!”
骏驰不屑,低声嘀咕道:“吹牛。”
“你刚才说什么?”
骏驰马上掩饰,“没……没什么。”
薛九冷哼一声:“只要是男人,就有男人过不了的美色关,我就不信,我要是豁出去的话,他就对我没有半点儿感觉?”
薛九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献身给曹仲玄了。思虑已定,悄悄地去了市场上买了西域商人的合欢散,传说这合欢散能使人意乱情迷,春花怒放。
薛九喜不自禁,当天晚悄悄来到曹仲玄的厢房外,捅破了窗户纸后,等了许久,终见曹仲玄脱衣沐浴,心中大喜,紧张又兴奋地看着他一件件脱了衣服。
似乎能透过他隐隐约约的薄衫窥见他结实的肌肤,哪知薛九一时兴奋过头,脸几乎贴在了窗户上,头碰到了窗棱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曹仲玄受惊,将滑落肩头的衣服重新披上,转头对外喝道:“什么人在外面?”
吓得薛九的脖子一缩,正要猫着步离开,突然想到,若是自己今夜走了,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于是索性对着捅破的窗户纸一吹,那合欢散便悉数吹入了曹仲玄的房中。
曹仲玄登时有些晕厥,身上也发起了烫,五腑六脏似沸腾的水一样,他有些支撑不住,靠在了门上。
薛九知道药效已发,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暗暗欢喜,推开了门,轻轻地来到曹仲玄的身边,扶住他的身子,轻轻呢喃道:“是我,曹公子。你会喜欢我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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