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捡起了地上的画,说道:“娘娘看自己,是镜中看月,雾里看花,看不真切,而奴婢日夜相伴在娘娘身侧,自然是知道娘娘的容貌容不得一毫一厘的差距。这画中的人虽然与娘娘有八分相似,可眉眼之中的清澈纯粹、天真烂漫与娘娘的妩媚雍容是极为不一样的,此画不是小小姐,又是谁呢?”
国后被流珠挑动得起了疑心,再看向地上褶皱不堪的画,虽是极力压抑住内心的翻涌波涛,也不得不承认,那画中女子的身量,娇俏玲珑,尤其是细细的腰肢,盈盈一握,不堪一折。
国后怔忪出神,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身,生育过后恢复得极快,可再如何细致柔婉,也总不如画中那无力娇慵的杨柳腰肢。
她踉踉跄跄地跌倒在锦衾软榻上,心中气恼愠恨,又悲又急,唯有一个念头萦绕不去,挥之不散,“这不可能,不可能!官家对本宫情深意重,本宫又刚刚产下小仲宣,官家对本宫愈加珍爱……官家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娘娘……”流珠低低地悲哀一声,扶住了国后,切切道,“奴婢也不愿相信,可是奴婢前一阵听说小小姐出宫之时,不慎落了水,官家不顾龙仪,竟亲自跳了水下去救她……”
国后急火攻心,气得一叠声道:“胡说!胡说!不可能!这么大的事本宫怎么不知道?”
“是国主叮嘱宫里的人不可对任何人说起,奴婢也是偶然听到。”
“不会的!不会的!”国后焦虑地在房中走来走去,却没有一点儿头绪,“本宫要亲自问官家,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微一敛裙,就要起身走出去。
流珠抱住了国后的裙裾,哀哀求道:“娘娘去不得呀!”
“让本宫去!本宫非要弄个明白,官家他是什么时候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国后心中火煎似地难受。
流珠求得哀切,“娘娘不可去!有些事情娘娘心中明白就好了,何必故意戳破?况且官家是无意画成了小小姐,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对小小姐已动了情思。”
国后急得泪水溢眶,连声叹气,“问又问不得,说又说不得,那你说,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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