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文和早有定计。各军养精蓄锐,不得擅自出战,违令者——斩!”秦帆吩咐道。
“主公——此时不该合围攻城么——”庞统也疑惑不解。
“合围?合围个屁。”秦帆笑道:“合围之后打攻城战?”
庞统仍然疑惑道:“难道不打攻城战?”
秦帆笑着道:“士元(庞统表字),你虽没到过陈仓,但也应当知晓,张辽经营此城多年,若这城池如此轻易就能攻下,那还用得着咱们十万大军讨伐么?”
贾诩进一步解释道:“主公说的极是,陈仓乃关中重镇,城池坚固,易守难攻。况且此城是郧军在扶风郡最后的据点,他们所有的精锐都聚集城中,绝不会轻易失城,若是硬要攻城,遭遇的抵抗必定极为顽强。我军定然损失惨重。”
“可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吧——”
秦帆笑道:“我来问你们一个问题。若你是这陈仓城的守军主将,见着城外三面都有大军包围,却一直没有动静,你会作何感想?”
庞统细细思考了一阵,才道:“那我必然不敢掉以轻心,没有动静不意味着没有危险。相反,越是没动静,就越应该提高警惕,我要是守军的话,肯定会以为东面是敌军设下的陷阱,不敢轻易由此门出城。而其他三面必然分配三股精干力量,日夜轮番警戒。哦——我明白了,主公的意思是,以逸待劳,出其不意——”
秦帆笑道:“你还只说对了一半。我们围而不打,对守军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压力,他们心理上首先慌乱,战力自然要减弱。而且决胜此城的关键不在于此,而在于长安,安心等待吕蒙的好消息便可。此刻,我们守住南面,不时来个攻防演练,让这些守军不敢轻举妄动,这样也能拖延时日。等到城中粮草断绝,或是长安变故传来,嘿嘿——。”
“攻防演练?”卢毓道:“何谓攻防演练。”
秦帆神秘一笑,没有作答,倒是庞统又道:“那万一敌军选择突围呢?”
“突围好啊。”秦帆笑着道:“我们的一万骑兵还没派上用场,赏金营、校尉营正愁没事干呢。以逸待劳这样的事情,我巴不得天天干呢。他们要真敢突围,我们就骑兵合围,步兵攻城,两不耽误。”
一众小将这才领悟其中真谛,主公、军师果然是高瞻远瞩啊,实在是妙计。
秦帆率着中军兵马,慢吞吞地向前推进。
陈仓守军见南面也来了大军,立即紧张起来,数千军士站在城墙之上,丝毫不敢懈怠。
秦帆命人搬了把椅子,放了盏茶盅,逍遥地坐在椅上,喝了几口茶,面对陈仓南门打了几个呵欠,突然大声叫道:“黄叙,何在——”
“末将在!”黄叙急忙应道。
秦帆道:“汉升(黄忠表字)箭术冠绝三军,不知你学到几成?”
黄叙也不答话,绰上鹊画弓,搭上一支狼牙箭。十息的功夫之后,只听“嗖”的一声破空之音,南门城楼上的郧军旗帜应声而落,引发蜀军一阵阵欢呼喝彩。
秦帆对典满打了个眼色,典满翻身下马,大声道:“儿郎们,跟我冲啊——”他身后的
一千骑兵和二千步兵,发出一阵惊天呐喊,跟在他身后一起冲锋起来。
守城的郧军急忙一阵箭雨射来,远远地落在了地上,伤不了蜀军半分。
典满冲到一半,忽然大手一挥,身后的众将士便都停了下来,阵型一变,骑兵归骑兵,步营归步营,不再往前冲锋。竟是当着守军的面肆无忌惮地操练起来。
守城的郧军丝毫不敢懈怠,紧张地望着蜀军的举动,哪知过不了一时三刻,眼前的官兵操练结束,竟是整齐地排队归营了。
郧军方才松了口气,忽然又是一阵箭雨袭来,却是一队强弓手近前百步,朝着城门上的郧军一阵猛射。
等到箭雨停了,黄叙率领另一波人马冲上来,却也学典满的样子,攻到一半,又变阵操练起来。
郧军不知所措,却又不能懈怠,因为任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操练就演变成了真的攻城,一时之间,城上风声鹤唳,守城军士焦躁之极。
秦帆嘿嘿一笑,老子弓箭有的是,强弓手分成四组,轮番不停的抛射城上守军,让你没个消停。数万将士分成三波,轮流上前操练,看你怕还是不怕,防还是不防。
妈的,别说我人多,老子就是欺负你了,怎么着。
黄叙折返回来,下马笑着道:“主公果然神机妙算,我们这真真假假的,不伤一兵一卒,郧军的那帮兔崽子却是时时刻刻紧张,怕是尿都吓得出来了。”
“报——主公,东面有一队郧军精锐骑兵朝赵二的防御地带奔驰而来。赵二将军请示,是否围杀!”一个传令兵报道。
“令赵二,率兵截杀。不过,要漏网几人——”秦帆道。
见那传令兵急急行去,贾诩上前,笑道:“主公,定是长安的命令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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