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玉从那大汉眼中看到了一丝杀意,心中一琢磨,道:“你如果不想说也就算了,听说这世道兵荒马乱的,这几天有不少逃难的人到我们村子里。”
那大汉道:“你看我像逃难的吗?”
冯天玉道:“你自然不像,我虽然小,但是还是看得出你是个当兵的。”
大汉不说话,走到一棵树边,脸色似乎很痛苦。
“你看起来好像身体不舒服?”
“不关你的事,我不杀你,你现在快离开我面前。”
夜已深,冯天玉也不想在野外再逗留,不理会大汉,快步往前走。
很快走出树林,树林外有一条河流,河岸边有十几户人家,错落有致。
冯天玉远远看到自己家的灯火仍亮着,暗想自己这么晚回来,爹娘一定着急坏了。
走到门前,便要推门而入,但又停住了手。
“不知我这么晚没回来,爹娘一定担心死了,他们着急的样子一定很好玩。”
冯天玉他爹冯二好酒如命,喝醉酒后便会发酒疯,与邻居打架,仗着身强体壮,常把人打得鼻青脸肿,村里人都畏惧于他。他有时还会打冯天玉母子俩,是以冯天玉心中很是讨厌他爹,常常跑出外面,但是村里伙伴嫌他爹凶恶,少不了找他麻烦。冯天玉常被打得鼻青脸肿,直到他有一天在树林里遇到了一个白衣老者。
白衣老者得知他的遭遇,对他甚是怜悯,便教他一些制敌却不伤人的擒拿手法。
冯天玉感觉到擒拿手法的巧妙,有空便苦练。早晚都去找白衣老者练功,少不了偷些他爹的酒,白衣老者见他心诚,便替他打通任督二脉,教他一些简单的内功心法和轻功,让他学会之后给自己弄些野味。冯天玉甚是喜欢,天天跑到树林中僻静之处,修炼内功,且半月有余便掌握了轻功技巧。
如此一想,身子一跃而起,腾起丈高,稳稳落在低矮的茅草屋顶。
出指拨弄干草,钻出一个洞眼,凑眼往里看。
煤油灯光很是昏暗,却足以让人看清屋里的一切。
只见屋里布置简单,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一个身穿露肩短褂的中年男子正坐着喝酒,身旁桌子上有花生米和鱼干做下酒菜,正是他爹冯二。
而一旁还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哭哭啼啼声不绝。
冯天玉看得心疼:“娘一定是见我这么久没回去,在担心我哩。”
再看那他爹冯二,一手端酒,一手从海碗里拾花生米,一颗颗往嘴里投,他倒是投的准,一颗不落都进了嘴里,好不悠闲自得。
冯天玉看到这里不禁觉得失望,只听屋里响起雄壮的声音:“哭什么哭,扰得老子都没心情喝酒。”
这是冯天玉他爹的声音,接着冯天玉他娘哭声道:“天玉这么晚还没有回来,你不出去找,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
“找什么找,现在大黑夜的往哪里找去,鬼知道那个小兔崽子跑去哪玩了。”
“现在这么晚,这世道兵荒马乱的,要是天玉遇到歹人如何是好。”
“那就只能怪那小兔崽子福薄,命该如此。”
“他真的是我爹嘛?”冯天玉听到他爹的话,一脸无奈。
“这话你都说得出来,我让你喝酒。”只听屋里“啪”的一声响,然后便是女子惨呼声,冯天玉看到他爹正在打他娘。
难掩心中愤怒,他身子纵跃下地,推开屋门,身子跃起,一个飞踹,将他爹踹倒在地,然后一阵猛打,直打得他爹惨叫不绝。
这时冯天玉他娘发现冯天玉回来,急拉住他的手。
“娘,让我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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