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叶尘真的站起来了。
他张开怀抱对周蜜说:“看你这么不想走,那就留下来,今晚正好缺一个侍寝婢女。”
周蜜红着脸呸了一声,不过她真的好想留下来,可又怕叶尘会像下午那样将自己扑倒在沙发上。
“大坏蛋,小姐姐会想你的,你自己在这里乖乖睡觉,别电话叫特殊服务。”
周蜜刚说完,就看到叶尘恶狠狠地朝着自己扑了过来,吓得赶紧闭上房门,一路小跑上了电梯。
杜爱弟见周蜜安然无恙下楼,心里边放心下来,亲自给周蜜打开后座车门。
棕榈色的悍马车平稳行驶在华灯初上的柏油马路上,杜爱弟开得很慢,就是想多跟周蜜呆一会。
他从后视镜看了周蜜好几眼,见周蜜低头想事情,还一脸甜蜜,心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蜜蜜,一下午我都好担心你。”杜爱弟主动挑起话头来。
周蜜脸上的甜蜜笑容慢慢消失,看着车窗外不挺闪过的车水马龙,轻声说道:“杜哥,你不是叶尘的对手。”
杜爱弟没想到周蜜不说话则已,一开口便向着叶尘,他着急道:“我调查过叶尘,他虽然医术高明,但恃才傲物,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而且,他十分好色。”
他之所以能给出这样的评价,都是上了堂哥杜爱农的当。
周蜜虽然跟叶尘见面不超过五次,但每次印象都非常深刻。
从第一次见面的湿身,洗澡,换衣服,驱寒疾,到今天第四次见面的认小聪做儿子,身世之谜,车祸开房。
一次比一次精彩纷呈,一次比一次紧张刺激。
可是接触的越深,周蜜越觉得叶尘的神秘面纱慢慢解开,露出他内心深处的五十多岁老男人的真实面貌。
稳重中带着不羁,风流之下藏着坦荡。
他会对你冷言冷语之后给你治病,也会将你扑倒之后及时收手,他不会趁人之危,更不去欺凌善者,他看似风流,但每一个交往密切的女人都跟他有着刻骨铭心的恋爱记忆。
周蜜念及此,突然想到了自己,难道,难道我慢慢爱上叶尘了吗?
不,我才不会爱上这个大坏蛋!
杜爱弟从后视镜时刻观望着周蜜的面部表情,见她时而一脸甜蜜,时而秀美紧蹙,忍不住大声喊道:“蜜蜜,我对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你心里到底……”
周蜜一声长叹打断杜爱弟的深情表白,低着头小声说:“今天我累了,也受了惊吓,想回去休息。”
杜爱弟听到那句‘受了惊吓’,心里有愧,便也在言语,专心开车送周蜜回家。
叶尘一个人在总统套房内实在无聊,躺在周蜜睡过的大床上,闻着周蜜残存的体香,忍不住又想起了周蜜柔软的身子,然后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杜家。
今天叶尘已经跟周蜜暗指了自己会暂时放过杜家,其实做出这个选择,他也有自己的考虑。
因为他想起神农氏警醒自己的那句话中的‘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易经》中这句警示名言虽然广为流传,但能从神农氏口中说出,叶尘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的不凡。
以往叶尘心里想的是诸如‘辱人者人恒辱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可是,他慢慢发现,这些看似没有任何逻辑问题的话语,却与‘厚德载物’的大道有所背离。
不过,叶尘还是觉得自己很难用平等的心去看待万事万物,别人辱你害你,难道你还要忍他让他?
这样岂不是助长了恶人的嚣张气焰,而又将自己慢慢推向万劫不复?
叶尘困惑,盘腿闭目,凝神静思。
这时,他仿佛能够感觉到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甚至穿透了厚厚的窗帘,静静地照在了自己身上。
而后,他心中突然冒出一句话。
“若我心是明月,不管世人念我是善是恶,我仍是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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