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田二凤心里头很憋屈,他的男人孙富贵离家出走好久了,打电话也不接发短信也不回,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半点音讯。
锁上家门到城里转悠了好几天,临了才从一个老乡口中得知,孙富贵在省城开了一家足疗店,小日子过的非常惬意。
那个老乡原先也是模范村里长大的,还跟田大胖子是同学,不忍心看田二凤的笑场,就给她写了个地址。
就这样,田二凤按图索骥,真的在一个胡同里找到那家足疗店。但是孙富贵并不在,里面能有七八个东北来的大娘们,一个个长的膘肥肉厚的,奇装异服不说还特莫的涂颜抹粉,一看就知是群好吃懒做的破烂货。
别看田二凤平素横行乡里无恶不作,但是她的骨子里还是极为正经的。她本来对这些人就持有偏见,加之又是孙富贵的赚钱机器,所以一言不合就跟人家吵吵起来。
这一吵吵不要紧,巷子里又冲出十来个小混混,他们不由分说,围上来就把田二凤撕巴的遍体鳞伤。
要是在青云镇地界,敢惹田二凤的人还真赚不到啥便宜。可是这里是省城,田大胖子的村长光环没那么耀眼,根本无法辐射到这里。这次田二凤吃了大亏,腿上腰上以及她那包浆细腻的胖胳膊上,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淤青和浮肿。
田二凤憋着一肚子火气,灰溜溜地自打省城回到模范营子。到家后她就急火攻心,躺倒炕上一连病了三四天。
今天她的身体刚刚恢复一些,便是咬着牙到田里看看庄稼的长势,顺便割些猪草回来喂张嘴物。
这是一个过日子的女人,小院子被她侍弄的花红柳绿,还饲养着各种家畜,鸡鸭鹅狗一大帮,热热闹闹酷似一个动物园。这娘们虽说是为人强势蛮横一些,但是居家理财却是一把好手。
就这么的,田二凤和懒龙在自家地头上偶遇了。
“哎吆,介不是田二姑吗?嘿嘿嘿……大清早的一个人在高粱地里忙活啥呢?”懒龙满脸堆笑,乐呵呵地迎上去搭讪。
“你眼瞎呀,没看见老娘正在割猪草吗?”
“哦哦,田二姑那你慢慢割,那什么我去杀羊沟淘金,回头给你打个金镯子戴戴,箍在你的玉腕上肯定带劲儿。”懒龙别有用心地打量着田二姑,笑容里满满都是低三下四。他死死抠着毛驴缰绳,闷头就往山上走。
“少扯犊子,懒龙你给我站住,合着你家黑子这小生活混的不赖啊!偷庄稼,喝泉水,膘肥体壮压弯腿!你们主仆俩个咋都这副熊操行?”田二凤扔掉怀里的猪草,没好气地数落着,握着镰刀就过来了。
“那什么二姑你听我说,我家黑子从来都不祸害庄稼……我家黑子吃的是青草,拉的是粪蛋,一清二白三干净,偷鸡摸狗的事儿咱可不爱干!”
“我呸,证据确凿还特莫抵赖是吧?老娘亲眼目睹你家黑子撸了我家高粱穗子,你看看,这是啥?”田二姑脸色冰冷,琉璃球似的眼珠子释放着怨气,她猫腰捡起半截被黑子吃剩下的残穗,举到半空给懒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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