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伯母他们是想带我去医院瞧瞧,却被我严词拒绝了。我要是真怀了阴胎,医院的医生怎么查的出来?再说了,有了游游之前的经验,我可不敢带着阴胎乱跑,万一除了什么事岂不是得不偿失。
伯父伯母架不住我,又放心不下,便决定在宿舍里陪着我,直到白千赤回来。可没想到的是,白千赤没等到,却等到了一群不速之客。
原本我们三个在聊着天,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我还想说是不是白千赤回来了,一开门却是一个打扮得体的中年女人,而在她身后的正是那日态度特别不好的教导主任。
“请问你是......”我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站在宿舍门口的这两个人,这大晚上的,也不打声招呼就过来,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哦,你是安同学吧?我是你的新班导,之前我和你通过电话的,我姓徐。”站在最前面的女人微笑道,她脸上露出一个标准的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一看就是那种在人情社会上摸爬滚打过修炼成精的职场女人,把她的模样安在“为人师表”这四个字上,似乎有那么一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徐老师你好,请问你......你们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吗?”我问。
徐老师脸上依旧挂着标准的微笑,“我们今晚过来主要是想代表学校对你进行慰问,关心一下你现在的心理和生活状况。”
关心?我总觉得她们不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我妈出事过了这么久,早不来关心晚不来关心,偏偏要今天来,而且还是这个时候。
不过这俗话说的好“过门就是客。”且不管她们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来的,我还是要毕恭毕敬地请她们进门坐坐。
“这是?”徐老师一进门就看着伯父伯母问。
我连忙介绍道:“这两个是看着我长大的伯父伯母。”又扭头向伯父伯母介绍:“这两位都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这位是徐老师,是我的班导,另外这一位是教导主任。”
他们四个互相打过招呼后,就面对坐在两边的床上,而我则站在一旁。此刻的我,有一种莫名的错觉,仿佛我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老师正在和我的家长见面控诉我在学校里犯下的种种罪行,而我就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受训。
“咳。”教导主任轻咳了一声,看了一眼伯父伯母,又在脸上做出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关切地对我说:“安眉同学,这些日子你一定过得不容易吧?小小年纪就经受这么多苦难,作为老师的我,深表同情。你要是有什么困难的地方一定要和老师反应,你是我们学校的一员,要是能帮忙的,我们学校一定不会不帮的。”
“谢谢老师关心,虽然这些日子难过,但我身边还有我的丈夫还有伯父伯母,所以就算难熬,也过来了。”
“我和你徐老师都懂,你这个年纪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人。学校这次派我们来就是出于人道主义情怀想要给你一点抚恤金。”说着,教导主任便从她那个黑色的羊皮方包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递给我。
我连忙拒绝道:“不行的,这些钱我是不能收的。母亲去世这件事虽然对我打击很大,但生老病死皆有定数,我能够看开的。这些钱,你们拿回去帮助学校里其他更需要帮助的学生吧。”
教导主任脸上的表情迟疑了一下,犹豫了半秒又把那沓钱收回了袋子里。她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人会面对这么一大沓钞票严词拒绝,更加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个小女孩。按理说,二十来岁的年纪是最经受不住诱`惑的时候。只是接下来的话她该怎么说出口呢?她开始犯难了。
我当然是爱钱的,但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软。现在还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呢?且不说徐老师怎么样,就单说教导主任她之前对我的态度,我就觉得她这次来绝对是找茬的。如果真的收下她手上那沓钱,接下来无论她说什么,可能我都挺不直腰骨了。钱这种东西虽然我是没有,但是白千赤不缺。我没必要为了这点钱,做这么不值当的事情。
教导主任四周观望了下宿舍内部的环境,开始有点后悔刚刚自己为什么不坚持一下,住在这么小又这么破的宿舍里的孩子,家庭环境也就那样,哪里会有什么抵抗诱`惑的能力。只是现在自己再开口就不好了,钱都已经收回来了,难不成再掏出来?这样等下开口的时候不就显得她们俩是学校派来打发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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