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刚刚被手铐硌到的手,说:“既然陈警官没有证据,为什么又要给我来这么一出。”
陈警官看了眼头上的监控摄像头,站起来将镜头扭向另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已经干瘪的烟,将里面仅剩的一根叼在嘴上,熟练地点燃,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浓郁的香烟味将原本就狭小的审讯室笼罩,我忍不住掩住了鼻子,开玩笑道:“陈警官可别忘了我坐着的凳子上还扣着锁。这房间我看也是防火的吧,估计烧不到外面,你在这吸烟要不小心着了,可别忘了我。”
陈警官勾嘴笑了下,“这是最后一根了,我这两天把存货都抽完了。”他又吸了一口,才又说:“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给你来这么一出吗?我是在和自己赌,赌一把你就是那个犯人。年纪轻轻,如果真的想出利用自己是受害者的身份逃避调查,那被我抓住的时候一定会露出马脚。”
我忽然觉得他说这话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对劲,“陈警官,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
陈警官将最后一口香烟吸完,对着桌子上的一个位置按下了烟头,看得出来他经常在这里吸烟,桌子上的玻璃面都凹下去了一个圆点。
“其实这段时间一直都有尸体失踪的案件,只是上头一直让我们按下去,所以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我对你也算是有些戒心的,毕竟一个小女孩,很容易会说漏嘴。”
“那你现在就不怕我说漏嘴?”我问。
“怕,但是更怕找不到罪犯。”陈警官不自觉地拿起桌子上的笔开始转,皱着眉头说:“我当刑警这么多年了,大大小小的案件也处理过不少。甚至有些不好说的案件,就是那些脏东西犯下的案,我都能找到蛛丝马迹。毕竟那些东西也是人变的,他们总不会无缘无故去伤害人,还都是有原因的。只是最近发生的这几起案子实在是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除了高莹那个案件特殊一点外,其他失踪的尸体全都没有找回来。但因为都是相似的,我们也就并在一起调查了。”
我听得有点晕,陈警官的意思是,偷了我妈尸体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高莹的凶手?按照之前我们的推测,杀害高莹的应该是杰克,那他偷走我妈的尸体有什么用呢?难不成是我的推测错了?
“你最开始不是告诉我这个案件可能是杰克犯下的?”我问。
“安眉,我和你说实话,虽然我是这个案件的总负责,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这几个案件看似有共同之处,但又找不到联系点,将它们独`立出来调查似乎也有点说不通。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是不是一开始我的调查方向就错了,进入了凶手误导的盲区里,才会一直在死胡同里出不来。也是因为这样,我才大胆地假设你就是嫌犯。”
我看得出陈警官真的是病急乱投医所以才会做出刚刚那样的举动,只不过这设想也太大胆了点。但是,有一点我还是很疑惑,那个身影到底是谁?
“你差不多该把我放了吧?我还想再看看那个录像。”我说。
陈警官笑道:“这位置可是我们队对最高规格的审讯室,不是重刑犯是进不来的,你就不想多做一会儿?”
“不用了,赶紧让我走吧!”我连忙拒绝道。
重刑犯才能呆的地方,我这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就不要在这里瞎搅和了,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吧。而且从刚刚开始,墙角就一直有一个男人站在那边对着我诡异的笑,盯着我直发毛。我看那男人的模样,剔着一个板寸,身上还穿着囚衣,肚子上有一大块黑色的气。看来这个人是被活活打死的。我猜在这里过夜的案犯多半都会莫名其妙的肚子痛,毕竟有这么一个怨气这么大的鬼躲在这里呢。这种鬼最讨厌了,死的时候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也想让别人试试自己承受过的痛苦。
离开了审讯室,我才又悄悄地问陈警官:“你们审讯室是不是死过人?你们这里还兴严刑逼供呢?”
当下陈警官脸就黑了,拉着我的手走到一边低声说:“你胡说什么,我们这里都有监控,怎么可能会严刑逼供。”
我笑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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