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立马从地板上爬起来,跪在白千赤面前,颤抖着身子抬起头偷偷地看了一眼他,而后又迅速将头低了下来,小声地回答道:“小......小人,小人不知......”
白千赤眼眸一沉,寒光溢满了眼眶,语气冰冷地开口说道:“不知?”他嗤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好一个‘不知’,既然不知道,你又怎么敢对本王的女人下手!”
“本本本......王?”院长难以置信地望着白千赤的脸,磕磕巴巴地说道:“王?你是王?难道是......”他瞪大了双眼盯着白千赤说:“您不会是......阎王吧?”他望着白千赤的脸,看了又看,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是的,绝对不是的。”
我掩住嘴偷偷地笑了起来。
阎王?他哪只眼睛看着白千赤有当阎王的气质?虽然说白千赤是我的夫君,但是我也不能偏私啊!阎王那个鬼是挺阴险狡诈的,但是他外貌上绝对是正人君子的模样。反观白千赤,啧啧啧,我该怎么形容。他有着一副姣好的容颜,宛若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但是他如雪的肌肤加上苍白又带着点点血色的嘴唇,总给我一种很病态的感觉。总之,阎王爷不是他这个样貌的,就他这个样子,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还是闲散王爷比较合适他。
白千赤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本王可不是阎王,本王是阴间的‘千岁爷’。”
得知白千赤不是阎王的院长似乎松了一口气,脸上紧绷着的肌肉悉数松了下来,刚刚还直挺挺跪着的身子也软了下来弯成了熟虾模样。
他估计是活腻歪了,竟然敢在白千赤面前做出这样前后不一致的举动。
白千赤脸上的神情越来越难看,额头上的青筋全都突了起来。他紧紧地攥着拳头,什么动作也没有。虽然他没有丝毫的动作,站在他身边的我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
地下室的温度越来越低,地上乌黑的脓水渐渐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我微微地眨一下眼睛,似乎都能感受到冰霜从我睫毛上洒落。
“似乎你觉得本王不是阎王很是窃喜?”白千赤不带丝毫情感地开口问道。
我清楚地看到院长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只是一瞬的光景,他脸上即刻换做了毕恭毕敬的模样低头哈腰道:“小人哪里敢,只是小人从未听说过千岁爷的威名,所以才如此失态,还望千岁爷不要太过计较才好。”
白千赤的眼眸沉了一下,缓缓地走上前。
我还在嘀咕着他到底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他猛然间用手掐住了院长的脖子。骤然间,从白千赤身体里汇聚而出的阴气将院长的脖子紧紧地束缚住,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掌一样将他高高地举起。
白千赤放下手臂,院长依旧被悬在半空中动弹不得。他目光冷厉地望着像是玩偶一般的院长,语气平淡地开口问道:“本王的确不喜好一些虚名,若是你只不知道本王是谁也就罢了,只可惜你对本王的女人下了杀手,本王是断断不能原谅你了。”话音刚落,他的手掌便用力一捏,那只无形的手掌像是受到了指示一般迅速勒紧院长的脖子。
院长就像一只在打斗中输了的公鸡一般,发冠凌乱,涨红着脸,双眼布满了血丝不甘地望着我们所在的方向。
他提着一股气尖着嗓子对白千赤求饶道:“千岁爷饶命啊!小人当时不知道是娘娘尊驾,还望千岁爷饶命啊!”
“饶命?”白千赤挑了一下眉毛接着开口说道:“不知本王该饶你什么命?是你故意伤害本王的女人,还是背地里干得那些见不得人的破勾当?”
院长身子一震,别过脸来望了我和千年女尸一眼,连连摇头否认道:“小人不知道千岁爷说的是什么。虽然小人懂得一些阴阳五行之术,但是小人行医多年从来都是秉承着‘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理念,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啊!还望千岁爷明察,可千万不要冤枉了我这么一个好人!”
我扫了一眼地上的一滩滩脓水,紧紧地攥着我口袋里的鬼瓶,咬着牙一言不发地盯着院长。
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满屋子的小鬼坛子还有这满地的脓水,怎么容得他抵赖?简直是不要脸,可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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