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一过,便 又是秋了,漫山枫红摇曳,在阳光下,仿佛镀了一层金粉般。容画送了几筐螃蟹过来,一进门就笑道:“本来打算请你过去我那里的,不过想着你也不愿动弹,索性我就过来遛个弯。”
晚卿从书里抬起眼, “怎么这段时间都没看见你?又去哪里玩了?”
“瞧你说的 ,我可是容家的八小姐,自然要为咱们容氏做点贡献,我是帮我七哥去谈生意了。”
晚卿笑了笑,随口问道:“和赵之臣一起?”
容画脸一红,以为她猜到什么,嗔道:“你以为我愿意跟他去吗?木头似的!”
“说起来,赵先生帮了我很多,我都没机会好好谢谢他。”
“那倒是,上次要不是他帮你洗刷了冤屈,恐怕我们还被白家人蒙在鼓里呢!”
晚卿脸色一变,容画却没看出来,仍道:“好在七哥也为你报仇了,我听说最近咱们容氏抢了富海好多生意呢。”
晚卿猛地打断她:“别说了!”
容画一怔,轻道:“七嫂,对不起。”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站起身道:“我们回去吧,我叫她们给你沏茶。”
“你和七哥。。。七哥他最近。。。”
“我已经半年多没看见他了。”她们从花房出来,穿过院子,脚下是簌簌的枯叶,踩上去,只听沙沙的响。
容画低头走了半响,瞧见她手里的书,竟然也是一本佛经。
她忽的想起容夫人,每日活在容家主母的身份里,是最最端恭温淑的,虽享有世人羡慕的尊崇,却像一页剪纸一样,没有激情,没有感动,没有自由。
容画想到晚卿的生活有一天也会变得那么静如止水,心无横波,不由难受起来,“七嫂,其实我都知道的。。。你和七哥,难道真的要这么下去吗?”
脚下又是一片枯叶碎了,噼啪一声响,大片的云朵遮过日头,照得远处的山岚明明暗暗,连着那枫红也一层层的暗下去了,晚卿低声道:“不可能了,我和他,很久以前就不可能了。”
秋雨过后,天气骤冷,很快就下了第一场雪,漫山银装素裹,霎时好看。晚卿兴趣一起,也学人附庸风雅,在院子里折了几枝雪里红梅,又特意让方姐找了靛青色的细口插瓶,细细插了进去,只等着花蕊上的冰晶慢慢化开,那鲜亮的嫣红色透冰而出,仿佛要滴下花汁来。
这日B城又逢大雪,如鹅毛般纷扬下来,很快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白。
晚卿撑着伞出了屋,才走几步,已被斜刮的雪片扑了满身,她掸了掸衣服,一抬头,却猛的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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