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非给她倒 上香槟,将酒瓶搁在一边,指尖闲闲在桌上敲了敲,眼睛却一寸一寸的打量她。
晚卿穿了一件素色衣 裙,领口开到锁骨以下,露出玉一样的肌肤,耳侧两边的头发各抽起一绺夹在脑后,余下的都散下来,愈发衬出削尖的脸型。
她的眸子依 然盈盈如水,顾影横波,只是不再像五年前一样怯怯自弱,连人都不大敢看,倒添了几分坚韧和倔强来,直直回望着他。
容止非唇边浮起一抹冷冷的笑意,他自然明白她这些改变是为了谁,他不再是五年前的容七少,她又何尝是五年前的素晚卿呢!
他盯着她,极慢极慢的问:“我只问你,小晚是不是我的女儿?”
“不是!”晚卿猛地打断他,那一分决绝倔强,连唇都微微抖着,眼里却澄亮如星子一般。
他被那光芒生生逼得胸口发疼,面上却丝毫也不表现出来,只冷冷笑道:“你这态度,着实有些可疑。”
“容止非,我不知道你如今怎么生了这样一份妄想,只是我警告你,小晚是我最最重要的宝贝,你若敢伤害她,我就是豁出命去也不会放过你。”
事到如今,晚卿反而不怕了,只想着为了小晚,有朝一日和他拼命也在所不惜,既然五年前他不要她们,就别想再来反悔,这辈子都别想!
容止非嘴角一抽,眼底沉沉要冒出火来,心里像被什么狠狠绞着,那种疼那种恨,他用了整整五年才渐渐平复,止了血,结了痂,而今天,她不过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叫他所有的壁垒都轰然倒塌。
原来只是妄想,原来她只当那是他的妄想!“好个伶牙俐齿的林太太!当初你在我手里乖弱的像只小猫似的,怎么经林彻一调教,就有了这分气魄?哪日我真要好好和他讨教讨教!”
晚卿又急又怒,脸憋得通红,猛的站起身来,“小晚到底在哪里?你把她还给我!”
身后有人笑道:“素小姐别急,小晚在这儿呢。”
她回过头,见是赵之臣,小晚躺在他怀里,正闭着眼昏迷着,晚卿忙扑过去细细看她,怒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赵之臣道:“您放心,她只是太累了,一时睡了过去,没事的。”
小晚虽闭着眼睛,却脸色红润,呼吸平稳,晚卿微微放下心来,只想着赶紧带她走,伸手便要去接,赵之臣却不给,往旁边一闪,目光向容止非望去,晚卿急道:“赵之臣!”
他见容七少只望着窗外,并未说什么,便将孩子交给了她,笑道:“哎呀,别恼别恼。”
待她匆匆走远了,容止非才问:“怎么样?”
赵之臣道:“七少放心,都办好了,一周之后就能知道。”他看了七少一眼,低声问:“若那孩子真是。。。您要怎么办?”
店里的钢琴师此时一曲弹毕,起身鞠躬,台下的掌声跟着响起来,纷纷密密如一场春雨。
容止非的目光久久的停在她方才用过的杯子上,也不知有什么好看,只是一动不动的瞧着,瞧得久了,竟微微的出了神儿。
眼里万般情绪闪过,欣喜,怨恨,痛惜,一层接一层的涌上来,赵之臣见此,心里便如明镜一般,再不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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