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智问:“你有没有觉得很紧张?”
夏幼薇笑了下说:“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而且估计其他人比我更紧张。”
沈智点了下头, “也对,你还年轻,这次错失了,以后得奖的机会也很多。再说了,能够提名就已经是一种肯定了, 我估计这消息业内很多都知道了。”
还真的有人比夏幼薇更紧张。差不多年纪的小花, 本来大家都没有奖项和提名, 现在突然出了个打破平衡的人。
这还能不紧张。
今天估计很多人都睡不着觉了,要是夏幼薇得奖了, 更无疑平底丢了个地雷。
夏幼薇说:“谢谢沈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沈智说:“行了吧, 我感觉你没有多意外和惊喜,那你好好度假, 没有几天清闲估计又得忙起来了, 我就先挂了,提前和你说声新年快乐。”
“嗯, 你也是。”
夏幼薇收起了手机,然后走回了客厅。
季家半山上的别墅很安静, 山腰上的树木四季常绿,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听到鸟叫声, 整个人的心也变得非常静。
到了准备吃晚饭的时候, 夏幼薇和季老爷子说话。
她挑了一些拍戏的趣事告诉对方,语调轻松,老爷子也乐意听这些, 有新鲜感。
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笑声。
这个老人,曾经再怎么的位高权重,现在退下来也会觉得寂寞。
不过他严肃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孙子辈的都是男孩,季家的观念是男孩不能娇养,这么十几二十几年的故有印象,不说怕他,也亲近不起来。
也就是夏幼薇很平常心的和人说话。
而且老爷子虽然有心变得慈祥起来,也找不到和子孙辈好的沟通方式,夏幼薇刚好打破了这一层的隔阂
夏幼薇是个男的,可以其他人会有意见,不过季家没有女孩,这会儿稀罕着的,自然不会和她计较什么,而且还乐呵呵的看着。
听见前面有动静,夏幼薇抬头就看到季辞和徐逸庭走了进来。
季老爷子喜欢徐逸庭,一点都不比自己亲儿子孙子的程度底。
他是客人,平时也不常来,所以立刻招呼人坐在自己身边。
“逸庭你还没有吃饭吧,刚好赶上了,快过来。”
徐逸庭笑着走了过去,“那可真是赶巧了,我会挑着时间。”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神有意无意落到夏幼薇身上。
长方形的桌子,夏幼薇坐在老爷子的左边,徐逸庭在右边,两个人刚好对着,眼神难免有接触。
徐逸庭有些佩服对方能这么坦然,这翻脸无情的小模样,倒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
季老爷子笑着说:“逸庭,你大约有段时间没有见到薇薇了吧,她这几天都住在这里,薇薇有可多的粉条了。”
言语里都是骄傲。
季辞纠正人:“那不是粉条,是粉丝。”
老爷子说:“就你话多,这不成分都差不多了,而且薇薇还这么孝顺,每天陪着我下棋。”
徐逸庭笑了下,“这很好啊,她的棋艺怎么样?有时间我也想和她下一局。”
他倒是意外,没想到对方会这个。
“她棋艺还可以的,和我比差了点儿,但是比一般人肯定好。你们吃完饭就可以切磋一下,平时也就你们两个人陪着我下棋。”
徐逸庭看着夏幼薇,问:“可以吗?”
夏幼薇唇角微微往上,“可以啊。”
一众人吃完了晚餐,的在二楼的书房摆上了棋局。
季夫人送了茶点上来,众人都站在旁边围观,过年这几天,本来就是卸下一切工作休息的时候,难得有空。
徐逸庭说:“你先来吧。”
执黑先行的人更有优势,夏幼薇没有和人客气,“也好,小叔叔手下留情。”
两个人倒是不急不慢,众人对围棋兴趣不大,站了半个小时,就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书房就只剩下两个人,季老爷子也去休息了。
徐逸庭把白子落在了棋盘上,问:“我哪里惹到你了?”
夏幼薇笑着说:“小叔叔没有地方得罪我,怎么会这么问。”
“不诚实,这样吧,如果这局我赢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可以。”
黑白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结果出来,夏幼薇输了两子半。
那些半途中离开的人,再一次凑了上来。
徐逸庭是围棋的个中高手,季家的一众人开始以为老爷子说夏幼薇棋艺不错,是在故意抬高人,没想到真的不错。
下围棋是件很费脑子的事情,这一局下了三个小时。
徐逸庭也很诧异,他本来想着让着人一点,别十分钟不到就结束了,最后这种想法完全行不通,他也认真了起来。
基本上用了全力,才取得了微弱的优势,
他心里也认为自己没有赢,倒是不失望,反而有些高兴。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时间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九点,季夫人开口问:“逸庭你是下山,还是今天在这里。”
徐逸庭说:“我坐一会儿就走。”
夏幼薇站了起来说:“我输了啊,这么久我也坐得累了,我去活动一下,去喂鱼。”
她自从来到了这里,鱼塘就被承包了,每天早晚一次。
看着人离开,徐逸庭说:“我想到有件事忘记问她。”
季辞说:“完了,以前有个老爷子就算了,不会两个人以后都拉着夏幼薇下棋吧,我就奇怪了,不是说在偏远的小镇上长大的,这什么都会啊。”
季夫人说:“那是薇薇上进聪明,你以为像是你这样。”
季辞被怼了一句,不说话了。
看着徐逸庭离开的背影,季夫人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徐逸庭对夏幼薇的态度,会不会太积极了一些。
夏幼薇听见了脚步声,没有回过头的问:“问吧,什么事情?”
徐逸庭说:“你为什么要故意躲开我?我哪里做错了?”
夏幼薇她把鱼食尽数的抛撒了出去,一瞬间,池塘里的鱼都聚拢起来抢食,黑压压的一片
“我没有故意躲开你,你有要忙的事情,我也有我的工作,没有交集当然见不到了,你想多了。”
徐逸庭说:“你讨厌我?”
夏幼薇说:“我当然没有讨厌你,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愁。”
回答的相当的敷衍。
她继续去看鱼塘里的鱼,笑着说:“你看看这池里面的鱼,看起来自由惬意,却其实被困在一定范围内,就像是人一样,看起来随时都是自由,但是却无时无刻都有枷锁。”
当你认为自己是一切的主人,也许才是真正的奴隶。
徐逸庭有些意外的看着人:“夏幼薇。”
夏幼薇笑容灿烂,又说:“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只是随口的感叹。”
恢复了往日的没心没肺。
她想个下,如果长成对方这样,事业有成,大概就什么忧愁都没有了。
夏幼薇不再看人,转身往客厅里走。
夏幼薇不会钢琴小提琴,不过当初跟着个流浪的艺人学了二胡。
基本靠着自己瞎捉摸。看起来只有几根弦,应该很简单的玩意,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让拉出来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锯木头。
不过从前的夏幼薇倒是会,她已经练习了几个月,这会儿好歹她也能凑合的拉出完整的曲子。
夏幼薇当然不是闲着没事,以后在综艺节目表演才艺的环节,别人都玩西洋乐器,她拉二胡多牛掰。
让人耳目一新。
徐逸庭听到了二胡的声音,轻快的语调,一点不悲凉。
他停下车窗,抬头就看到了人,夏幼薇坐在那里,只是中间隔着树木看不太清楚,绰约的一个人影。
音乐停止,坐在阳台的人走了,徐逸庭才回过神。
他的心里不是很舒服。
对方在自己这里,烙印的痕迹比预计的还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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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晚上,季辞拉着夏幼薇去放烟火。
这里不是市区,所以管制没有那么严,其他的人嫌天气太冷,都只站在阳台看着,只要他们两跑到了院子里。
季辞是想让人看着自己放,没想到夏幼薇接过了打火机,说要自己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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