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正方等罗婷平静了一会说道:“婷婷,你别伤心,即便你当不成我关家的媳妇,你将来也是我们的干女儿,你如果残废了,我关家不会不管你的,所以,你不是孤儿,你是我们大家的女儿。”
他的话说得罗婷“哇”的一声又哭出了声。
出了医院,想到罗荣留下的可怜女儿,关正方流出了老泪。
这几天关昊恢复的不错,能吃一点流食。夏霁菡给他披上衣服,他们就在走廊里走了几趟。毕竟虚弱,关昊额上冒出了汗珠。这时妈妈来给他送小米粥,他们就跟着妈妈回病房了。
关昊看到妈妈这两天总是给他送米粥很辛苦,就说:“您不用送了,医院的小米粥很好,比您熬的还好。”
关母知道儿子的心思,就说:“我这小米是陕北的新米,医院的能有我这小米新鲜?这还是前些日子苏姨让……让别人捎来的。”关母改口说道。
关昊明白妈妈的意思,肯定是苏姨让罗婷特地送来的,妈妈临时改口,是因为夏霁菡在场的原因,他理解妈妈的用意,他又何曾不知道这样一个道理,就像巴尔扎克说的那样:“很小的一件事就会吓坏爱情,很小的一件事情也会使爱情欢愉起来。对爱情来说,任何事情都有意义,任何事情都可以构成吉光或者凶光。”
他不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吗?
但是显然夏霁菡此时意识不到他们的心思,因为她不知道苏姨是谁。
“妈妈,爸爸呢?”关昊问道。
“哎,别提他了,我俩一起出来的,他半路就变卦了,自由行动去了。”关母很不满意老伴儿的做法。
关昊笑了。
关母走后,那个中途变卦自由行动的关父又出现在关昊住的医院,他在儿子的病房外徘徊了半天也没进去,直到护士看到他说:“首长,您有什么事吗?”他摇摇头,才满腹心事的走了。
两天后,关昊正在输液,护士进来换液,然后悄悄的拽了一下夏霁菡,示意让她出来。夏霁菡看了一眼关昊,他正在眯着眼养神,便给他掖了掖被角,跟着护士走了出来。
护士指了指旁边的小接待室,冲她努努嘴,说道:“有人找你。”
她满腹狐疑,这里没有一个她认识的人,谁能来这里找她?推开虚掩的门,只见一个高大的背影站立在窗前,他倒背着手,即便是背影,也能想象出他严整军容和一丝不苟的着装,她看出那是关昊的爸爸关正方。
她的心莫名的一沉,似乎预感到他找自己的目的。
不由的有些慌乱,但还是礼貌地说道:“伯父,是您找我吗?”
想到在病房里被关昊逼着叫“爸爸”,关父连理她都不理的情景,夏霁菡临时改了口。好多年以后夏霁菡还庆幸当初叫他“伯父”而不是“爸爸”,如果这时叫他“爸爸”,肯定这个威严的老军人会给自己难堪的。
关正方转过身,显然他也意识到了她称呼的改变,坐在了沙发上,示意她也坐下。
夏霁菡惶恐地坐下,看着他。
他正了正自己的衣襟说道:“姑娘,从你对我的称呼中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我非常感谢你这么多天来对小昊的照顾,你辛苦了。”
他的口气比那天客气了许多,柔和了许多,目光也不像那天那么锐利。但是夏霁菡听了却极不舒服,有一种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她的手心里浸出了冷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下面的话。
“在咱们谈话之前,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好吗?”关正方看着夏霁菡说道。
夏霁菡点点头,说:“您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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