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霁菡想起前几天关昊还说起户口的事,田埴要不说她到忘了。
不过她没去派出所他怎么就能把户口分离出来呢?就说:“我没去你也能办?”
“呵呵。”田埴笑了,说道:“督城太小了,再说我有离婚证,找熟人办的。考虑到你可能马上要登记结婚,用得着。就给你送过来了,怎么,不领情不说还表示怀疑呀?”
田埴故作轻松地说道,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难受和苦涩。
“呵呵,谢谢啊!”夏霁菡说道。
曾经相爱的两个人,互相说着客气话。彼此就跟毫无过往一样,田埴的鼻子有些酸。他说道:“怎么谢我?”
夏霁菡沉默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说。
田埴感到了她的沉默,就说:“如果方便你请我喝茶,顺便给你户口本。怎么样,敢不敢出来,不怕我吃了你吧。请你放心,这是我最后一次骚扰你,以后不会了……”田埴的嗓子涨的难受,生疼。
夏霁菡犹豫一会儿说道:“别了,我真的在上班,一会儿可能还有事要做。”
夏霁菡仍然心有余悸,她不想见他倒不是因为田埴本人,而是想到李丽莎一直以来对自己的仇视和提防,时刻把她视为最大的威胁,并且总是盯田埴的梢,如果再被李丽莎知道,尽管没有什么但终归有口难辩,再说也给田埴找麻烦,增加他们夫妻间的摩擦系数,这是夏霁菡最不愿意看到的。她不想因为她的原因让田埴受气。
“嗯,明白。我现在就在你们单位门口,你出来,我把户口本给你。”田埴何尝不知晓她的顾虑。
挂了电话,她走了出来,看见田埴的车停在单位很远的地方。这也是以前不曾有过的情景。
到她的出租屋找她,从来都是把车大大方方地停在胡同门口,以至于李丽莎很轻易的就发现他的行踪。
她拉了拉衣领,把脖子往里缩了缩,踩着积雪,向田埴的捷达王走去。
伴随着脚底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夏霁菡来到驾驶室门前,田埴早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她。他降下车窗,看到夏霁菡鼻子和脸蛋冻的通红,知道她最怕冷了,就心疼地说道:“上车说吧。”
夏霁菡摇摇头说:“不了,班上还有事。”
田埴苦笑了一下,随手把户口本给了她,顺便握住了她的手,说道:“菡菡,祝福你。”说完,深深的看着她。
夏霁菡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握在掌心里,眼圈立刻就红了,她也看着他,含着眼泪说道:“谢谢你,田大哥。”
田埴听她这样叫自己,更是百感交集,过去这个称谓有着只有他们俩人知道的意味,但今天她这样叫自己,显然没有了从前的意味了,单纯的只有字面本身的含义了,一切都不能从头再来了。他的喉间哽涨的难受,说不出话,赶紧冲她点点头,摆摆手,就加油向前缓缓的驶去。
他漫无目的的行驶在外环路上,来到一条没有车辆和行人的乡间路边停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伏在方向盘上,嚎啕出声。
自从昨天他看到夏霁菡被打肿的半边脸和被泼脏满身茶水的白色羽绒服并且结了冰的时候,他的心一阵疼痛,那一刻他知道他还爱着她,疼着她,她是那样的孤单和可怜!
被人打了肯定都不会还手,只会握拳对着他大骂“混蛋”,兴许就是这句话让他突然的觉醒。
是啊,他是够混的,混得他总想找机会羞辱她,以求自己的心理平衡和精神解脱,为自己负疚的内心减压。他没想到李丽莎居然如此不堪,勾结关昊的前妻竟敢来督城打夏霁菡。
要知道,是他把她领入这人生地不熟的北方的,打了她比打自己还难受。他感觉自己太不是东西了,太混蛋了。为什么和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过不去呢?可是,每次和她过不去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感到轻松和快意,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折磨她的同时就是在折磨自己。
昨晚他没回家,而且住在了自己的家里。李丽莎打了几次电话他都没接,他决定远离督城,和李丽莎分开一段时间,也许他们双方都需要好好想想,想想是否还能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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