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霁菡发现眼泪总是蕴含在她美丽的眼睛里,就是滴落不下来,十年无望的等待,带给她该是何等的痛苦和无奈。
于婕继续说道:“我现在对他的怨恨超过了爱,所以我要为自己活着,我要调到他的身边去,理所当然的享受他的庇护和恩惠。当青春和美丽都没有了,女人还能有什么?”于婕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那么,他同意你调过去吗?”夏霁菡小心地问道。
“他能同意吗?我在他眼前他就多了一份麻烦。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跑的,所以你这次该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个荣誉了吧?”于婕用纸巾沾了沾脸上的泪水。
夏霁菡同情的看着她,说道:“于姐,我不理解你为什么非要去锦安?既然不能在一起,就更没必要往跟前凑的了。”是的,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你是不是说我自寻烦恼?”
于婕说出了她没有说出的话:“分开也是烦恼,如果真能分开的话不早就分开了,与其烦恼,不如借力为自己打下一个天地,可能这是我最后的尊严了。”
于婕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别烦我唠叨,官员的爱情真的是用来垫脚的,他永远都不会用来垫头的,除非你有足够的政治的背景。”
于婕上次就这样跟夏霁菡说:“官员的爱情就是用来垫脚的。”
这是《列宁在十月》里的一句台词,尽管夏霁菡对这句话有自己不同的看法,但是显然这会她不会就这句话方便自己的看法。
于婕接着说道:“跟官员恋爱注定就少了普通人的轻松,他们顾虑的太多,他们只把仕途当做唯一的追求,爱情与他们就是用来垫脚的。所以,女人应该学的聪明一些,学会享受和利用。”
夏霁菡似乎听懂了,她的心情很沉重,她不能再说什么了,她只能说她理解于婕,但不能苟同她的做法。
如果爱只剩下了利用,还有什么意思,如果还是主动索取这个结果,跟自取其辱有什么区别。反正这不是她夏霁菡要的爱,她要的是纯粹的爱,没有任何杂念的爱。
这一点她们有着天地之别。既然对“爱”的理解不同,那么也就不能再去评说,每个人都有爱的理由,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理解着“爱”,人各有志。她理解于婕,但是换了自己,她肯定不会这样做。
和中午的悲悲戚戚相比,下午的于婕就显得精神饱满,神采飞扬,站在领奖台上,无论是她的美丽和不俗的着装,还是她手里那个晶莹剔透的水晶发射塔的奖杯和红艳艳的证书,以及脸上那优雅得体的微笑,都足以说明她是这个记者节上最耀眼、最璀璨的明星记者。
夏霁菡、刘梅和小单都是受到了本部门的表彰。于婕手里的那个发射塔成了许多电视人的梦想。
表彰会后,报社和广电局有一个小型的联欢活动,然后是共同进餐。刘梅担心超大功率的分贝吵到她的孩子,便让小夏陪着来到了会议室外面。刘梅看着夏霁菡说道:“我说一句话你别嫌我事多啊,我有点不喜欢她了!”
“谁呀?”夏霁菡对刘梅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很是不解。
“还有谁,你们的电视明星!”刘梅瞪着她说道。
夏霁菡明白了,她学刘梅的样子,双肘拄在楼梯的栏杆上,眼睛看着前方,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些东西在你手里没用,可能在别人手里作用就很大。她也是当之无愧。”
刘梅看了一眼夏霁菡,西侧的斜阳正好照在她的半侧脸上,给她水嫩白皙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她的目光中,有着一般女人少有的纯净和清透,这是人间少有的脱俗之美。就连她长长的睫毛尖上,都跳动着精灵般的光。
刘梅始终就感到夏霁菡有着一种凡尘不染的气质和美丽。尤其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这让她反而觉出自己内心的猥琐和浮躁。难怪高不可攀的关昊对她情有独钟,就连赵刚有时说起她眼里也会无意的流落出欣赏的神情。这样的女子生来就是让男人爱的。
夏霁菡见刘梅不说话了,一扭头,发现她正在痴痴的看着自己,她笑了,露出两排细碎洁白的贝齿,说道:“干嘛那样看着我呀?”
刘梅说道:“我觉得你不属于我们凡间。”
夏霁菡以为刘梅在取笑她刚才说的话,就说道:“她比我更需要这个奖。”
刘梅不再说什么了。
晚上,当关昊让司机把他送到督城宾馆后下了车,刘涛和路桥跟他告别离开后,他给赵刚打了电话,因为半路上赵刚给他发了个信息,问他晚上回来不。他没顾上给他回信,就直接来到了市委在宾馆的接待室。
赵刚脸色红润的走了进来。服务员刚给关昊泡好了茶水,见赵刚进来了就另泡一杯端给他。
赵刚说道:“见着小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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