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志刚说:“嗨——这事差点没让我演砸了,我知道你刚散会没在省城吃饭就赶回来了,辛苦你了。”鲍志刚说道。
听鲍志刚的口气,没有埋怨彭长宜的意思,反而向他表示了歉意,彭长宜的内心,就忽然涌起一股豪情,他动了动表情,说道:“您快别这样说了,先吃饭吧,早就饿了吧?”
彭长宜的话音刚落,就听殷家实大声说道:“彭大将军啊,今天多亏你了,如果没有你,我们到现在都出不来,更吃不上午饭了,今天真是丢人了——”
听他这么说,鲍志刚脸上表情更加尴尬,他阴沉着脸,嘟嚷着说:“我不认为丢人,今天的事件就是突发的,任凭谁在里面也得被围住。”
彭长宜赶忙说:“是啊,市长说得对,说起来怪我,怪我之前的工作做得不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我在此特地向两位领导检讨。”
彭长宜是实心实意在跟鲍志刚检讨,哪知,殷家实却说:“长宜啊,我看你就是我们的救星,本来今天这活就该你练,却让我们上去,这不是丢人是什么?”
彭长宜知道殷家实是想挑事,刚想说什么,鲍志刚接过了话茬,说道:“我说老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我让你去的,但也经过江书记同意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说这些蹭痒痒的话了。”
殷家实说:“你看多心了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今天就该人家长宜出席这个仪式,就该人家长宜露这个脸,可却变成咱们了,结果不就出事了?”
鲍志刚看着彭长宜,又看着殷家实,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殷家实说这些话目的非常明确,接过鲍志刚也意识到,但他突然不说话了,看着彭长宜。
彭长宜说:“我刚才已经郑重向两位领导承认错误了,的确是我工作做得不细,没有做好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甚至都没往这方面想,这个,我会在常委会上公开检讨的。至于殷书记说的露脸不露脸的问题,我认为根本不存在,省里召开市长工作会议,我和鲍市长必定参加,但是辉威却不肯更改奠基日期,为了体现咱们阆诸对省里这个项目的重视,鲍市长理应留下参加这个奠基仪式,这个无可非议,事情已经发生了,两位领导受惊了,来,我给两位领导压惊,我敬你们。”
彭长宜端起酒杯,鲍志刚和殷家实勉强端起酒杯,彭长宜跟他们分别碰了一下杯,干了。
从食堂出来,彭长宜跟在鲍志刚后面,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鲍志刚内心也是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既有怨气、不解,又有没有很好完成这个奠基仪式的羞愧,他声叹气地说道:“长宜,你跟书记说了吗?”
彭长宜说道:“我没有跟他说,一是顾不上,二是我不了解现场情况,回来后就去了工厂,刚才才听老肖说,书记跟小丁一大早就去北京了,好像小丁情况不太好。”
“要是那样的话,就先不要给他增添烦恼了。”
“嗯。”
“长宜,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彭长宜就将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
鲍志刚点点头,说:“难怪你要检讨,的确是工作做得不细,本来可以预见到的危机,却被你忽视了。”
彭长宜当然知道鲍志刚这话委屈了自己,他可以主动承担责任,甚至可以在常委会上公开检讨,但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给鲍志刚台阶下,但是如果鲍志刚就认为是自己的过错,就难免有些差强人意了。大局为重,彭长宜不会跟他计较,就赶紧说道:“您批评得对,这次是个教训,我会吸取的。”
鲍志刚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千万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是。”
鲍志刚的口气里有了一把手该有的口气,其实,他心里是最沮丧的,满以为摘个桃子风光一下,不曾想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最终化解危机的还是彭长宜,就是殷家实不说那些挑拨离间的话,他心里也会不爽。
彭长宜回他办公室去了,他前脚刚走,殷家实就进来了,殷家实阴阳怪气地说道:“唉,该着他彭长宜露脸,这次又让他出了风头,救咱们于为难水火之中啊——”
鲍志刚不满他这样说,就低头看文件。
殷家实当然不会在意鲍志刚的态度了,他继续说:“我说老鲍啊,咱们是本地人,我说话你别不爱听,赶紧抓一两个项目,别总是窝在家里,该出去走走就出去走走,该跑动跑动就跑动跑动。我看如今阆诸的天下,就是江帆和彭长宜的天下,你看看人家,配合得多好,恨不得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而且运气也好,项目都是主动找上门来的,一会是岳父的学生,一会是自己的故交,两个字,风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这年头,项目为大,招商引资为大,有了项目,就有了政绩,全靠政绩说话,我就是这么两下子了,在仕途上也不打算怎么着了,你就不一样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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