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的话还没事完,徐秀娟就“哎呀”一声,说道:“别碰我的胳膊——”
至此,刘成才知道,受伤的是自己的妻子。
看着疼得流出眼泪的徐秀娟,刘成就气不打一处来,半天,才冲她闷闷地说道:“真是没用,你跟着起什么哄!”
说完,一甩手就直起腰,然后走进饭店,照顾他饭桌上的客人去了。
徐秀娟哪受过这样的委屈,眼泪就流了出来。
尽管刘成话说的无情,但是他还是叫来了救护车,将徐秀娟送进了医院,指派两名服务员专门伺候她,他没有去医院,徐秀娟不怪丈夫,她也不希望丈夫去医院,省得丈夫看见到江帆和彭长宜不好说话,好歹徐秀娟一个女流之辈,江帆和彭长宜再怎么着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吧。
徐秀娟其实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是家里的独女,自小就养得娇,比城里的孩子还娇,她是一个过日子没有丝毫主意的人,结婚前听爸爸的,结婚后听丈夫的,自己没有任何主张,吃喝拉撒的事,家里也用不着她操心,父母娇惯,丈夫疼爱,冷不丁遇到这等大事,她的魂儿都吓飞了。
她住院后,丈夫刘成并没有跟过来,但却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饭店暂停营业,他要出差,关于摔人的事,他嘱咐徐秀娟,让袁茵出头跟他们谈,所有费用他们负责。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差?但是生意上的事,徐秀娟不懂也不问,阆诸公司是一个成立时间不长的公司,这里的生意都是由刘成一人料理,爸爸在老家照顾大本营的生意,所以,她就按照刘成吩咐的去做了,给袁茵打了电话,请她过来做说客。好在丁一和舒晴没有大事,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医药费也没用他们出。徐秀娟感觉过意不去,托袁茵给丁一和舒晴送过去一笔营养费,也被丁一和舒晴退了回来。
徐秀娟就想等自己能撂下双拐,再亲自登门看望丁一和舒晴,赔礼道歉。
徐秀娟的接骨手术也很成功,她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后,便回家静养。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多亏刘成有算计,提前关了饭店的门。不然她拐着腿,根本照顾不了饭店,如果继续开下去,说不定赔的是自己,赚的是厨师。以前她不做饭店不知道,一做饭店才知道这里的门道。
养伤期间,饭店那个女领班被刘成请到了家里,专门照顾徐秀娟饮食起居,负责收拾卫生。工资也比在饭店的时候多了好几百。
最近,徐秀娟发现丈夫刘成比平时多了警惕性,他不但在头睡觉的时候仔细检查门窗关闭情况,还有一个神秘的皮包,这个皮包,从来不让她看,但是有一天,徐秀娟还是发现了他的皮包里,有一把很精致的匕首,还有录音笔,两位,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兼职助理,这个助理后来徐秀娟得知是一个民营武校教练,每个星期有两天专门教刘成武功。
当徐秀娟问起这些东西和兼职助理的时候,刘成是这样解释的,他说:“匕首是别人送的礼物,同时也是作为防身用的,好多私企老板的车上、办公室、甚至枕头下,都有这些防身的玩意,有些老板不但有匕首,就连枪支都有,尽管国家明令禁止个人私藏枪支,但是有谁去搜家了?学武术,总比学打麻将、泡女人强吧,好歹也是一种健身运动,这项运动没什么不雅吧?”
刘成这个人,老成持重,不多言多语,但别开口,只要他开口,说出的话都是有理有据。纵观刘成,的确没有什么不良爱好,他除去工作就是工作,一心一意扑在家族事业上,别的老板身上有的毛病,他一样都没有,不泡女人不泡牌场,除去和生意场上的人喝酒外,的确没有神秘其它的爱好。
其实徐秀娟早年间是有过一段婚姻,只是这段婚姻时间太短,短的就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她第一次嫁的是邻村一个家庭条件不错的后生,这个后生在县土产公司开车,婚后没几天,后生就上班去了,那天他照例开车去拉货,不知怎么的在过一座水泥桥时就冲进了河里,溺水而亡。
婚后还没过一个月,男人就死了,这在农村是有讲究的,认为她是克夫,而且她也没给这家怀上后代,后来通过两家协商,父母就将徐秀娟接回了娘家,徐秀娟是独女,而且性格温顺,老实巴交,回到娘家仍然受到父母的宠爱,只是在农村,一旦背上克夫的名号,再嫁人就难了,直到后来刘成给他家打工,被她父亲看上,刘成才做了她家的上门女婿,如果不是因为徐秀娟是二婚,徐家是不会看上穷小子刘成的,当然,刘成对克夫这件事也就无所谓了。
不知为什么,从最近丈夫身上表现出的以往没有过的莫名其妙的举动来看,徐秀娟对他有了一种担心,这种担心自从饭店关张后就有了,但对于这个婚前依父母,婚后依丈夫的女人来说,这种担忧只能是自己的内心活动,她是不知该怎么做的。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是播种希望和收获的季节,在收获去年成果的同时,也在为明年的春天做准备。
但恰逢在这个最忙碌的季节里,这个时候,省委下达了减少“文山会海”“压缩文件”的通知,这和阆诸目前沸腾的大好形势有些格格不入,但阆诸又是省里定的试点之一,这可难坏了市委和政府的两位秘书长。
这天,彭长宜刚视察工作回到办公室,肖爱国和何金就跟了进来,彭长宜刚喝了两口水,看见他们俩一块进来,就有些奇怪,笑着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两位秘书长一块登门?让我猜猜,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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