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担心了,他分明看到丁一疼得眼泪要下来了,就强行逼近她,抓过她的另一只手腕,哪知,丁一至死不让他看,用力挣扎,江帆有些生气,心想你怎么就这么犟!他越是用力,丁一越是大力挣扎,这次,即便是骨头不折,柔弱的手腕被一个大男人死死地攥住,也是够她受的,她疼得再次红了眼睛,心说,你江帆凭什么就敢这么欺负人,我凭什么就怕你!想到这里,她一低头,照着江帆的手臂就狠狠地咬了一口。
江帆怎么也没料到她会低头咬自己,“啊呀”一声,松开了手。
丁一眼里的泪水已经流了出来,她毫不屈服地看着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后退了几步,离他远远的。
江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尽管不是太疼,但是几颗红色的血印清晰地印在他的胳膊上。
江帆抚摸着自己的手臂,不由地笑了,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不错,不错,只是,有个问题我想跟你咨询一下,你说我被咬了,要不要去做个防疫?”
丁一含着眼泪说:“你现在开着车到防疫站,至少需要二十分钟甚至是半小时的时间,来不及了,我这是剧毒,你走不出五步就会立刻毙命!”
江帆笑了,说道:“你的毒液比五步蛇还厉害?”
丁一狠狠地说道:“比五步蛇还要毒百倍!所以我请你积点德,不要死在我家了,赶紧走吧!”丁一流着眼泪说道。
江帆看着,半晌,才调开目光,痛楚地说道:“好啊,丁一,你是真不怕刺激我啊!”
丁一的泪水又涌了出来,但是她倔强地说道:“是的,因为你对我也是这么做的!”
江帆听她这么说,就抬头看着她,半晌才说道:“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咒过你。”
丁一忍住自己的泪水,说道:“精神上的折磨比任何诅咒还不人道!”
江帆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半晌才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成心想这样。”
丁一就是一怔,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是第一次跟自己说这句话,但不知这句“对不起”是针对哪个问题说的,是自己的手腕,还是别的什么?
江帆见丁一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走到她的面前,刚想伸手看她的手腕,丁一再次跳开了,说道:“别,江书记,您这没名没姓的对不起,是跟我说的吗?”
江帆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跟你说是跟谁说?”
丁一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她只是想弄懂,她因何说“对不起”,是对哪件事而言,但是江帆不明确,她也就不再问了,昂起小脑袋,说道:“那我就不敢当了,要知道,让您说对不起,恐怕比我杀人罪过还要大。”
江帆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心平气和地谈谈,你别总是这么张牙舞爪的好不好?”
丁一刚要说什么,家里的电话响了。她平静了一下接通了电话。是小虎。
小虎问道:“姑姑,妈妈让我问问你,你还回来吃中午饭不?”
丁一说:“回去,姑姑马上就回……”
丁一的话没说完,江帆就从她的手里抢过电话,对着话筒说道:“小虎啊,我是江叔叔,告诉妈妈,你们中午吃吧,姑姑和江叔叔有事,中午就不回了。”
小虎愣了一下,显然,他不知该听谁的,这时,就听陆原在里面说道:“小虎啊,别让姑姑回来吃了,让她留着肚子,晚上吃大餐吧。”
小虎说道:“那好吧,江叔叔再见。”
丁一赌气离开,又坐在了沙发上。
江帆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他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丁乃翔打来的,他一听到江帆的声音,就说道:“是小江啊,你们都在老房子吗?”
江帆说:“是的,爸爸,您动身了吗?”
丁乃翔说:“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估计两三点钟就到家了。”
“好啊,我刚才已经跟陆原说好,你们到家后休息一下,晚上我们给你们二老接风。”
丁乃翔说:“不麻烦了,你们都来家里吧,咱们全家好长时间不在一起聚了。”
江帆说:“不在家里,这么热的天,做饭太受罪了,您路上注意安全,我们等着您回来。”
丁乃翔说:“小一在家吗?”
“在,我叫她跟您说话。”
江帆举着电话,示意丁一接电话。
丁一犹豫了一下,活动了一下手腕,没好气地从他手里夺过电话,说道:“爸,什么事?”
丁乃翔说:“你怎么了?情绪不对啊?”
丁一赶紧变了声调,说道:“没有,我正在干活,冷不丁让我接您的电话,我就过来了。”
“哦,我没事,就是想打电话告诉你们,我们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刚才给你哥打电话,说你刚从家里走。”
“是啊,嫂子耍赖,非让我过去帮助她给你们收拾屋子。”
爸爸笑了,说道:“又没人住,有什么可收拾的。”
丁一说:“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您儿媳说,必须要收拾干净,迎接二老还巢。”
爸爸笑了,说道:“刚才小江说晚上大家在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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