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朗声道:“小女信口开河,小孩儿家的话,众位不可当真。”
左冷禅却想:“岳不群的女儿为甚么说这番话?其中必有用意。难道岳不群当真痰迷了心窍,想跟我争夺这五岳派掌门人之位吗?”
莫大不是玉玑子之流,衡山剑法又以快速诡异为先,只见莫大迅速出剑格挡,两剑相交,铛铛声传来。令狐冲两击不中,长剑晃动,正是一招“石凛书声”,跟着又是一招“大柱云气”。那“天柱剑法”主要是从云雾中变化出来,极尽诡奇之能事,动向无定,不可捉摸。莫大先生一见令狐冲使出“天柱云气”,他见机极快,当即不架而走。所谓不架而走,那不过说得好听,其实是打不过而逃跑。只是他剑法变化繁复,逃走之际,短剑东刺西削,使人眼花镣乱,不知他已是在使三十六策中的上策。
令狐冲见状,也不追击,只是收剑而立,说道:“莫师伯,不如算作平手如何!我也用的衡山剑法,咱们谁也奈何不了谁!”
莫大一拱手道:“贤侄过谦了,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了,不中用了!”他心里清楚这是令狐冲相让,不至于让他颜面尽失。令狐冲何等剑术,能一剑击败玉玑子,若是趁胜追击,自己纵不丧命当场,那也非大大出丑不可。
群雄一见,又是大为惊叹,莫大竟然不敌,看来岳不群真有可能精通五岳剑法,单看岳不群大弟子就知道了。
岳不群见令狐冲进退有据,颇为有礼,大有他君子剑的风范,心里大为安慰,只是想到三弟子武功更高,却跟魔教圣女牵扯,不免少了些喜意。却不知,若不是王璟的到来,他华山派会是如何样子。
岳灵珊见到此幕,一脸的高兴雀跃,比她自己得胜还开心。林平之夹在华山人群之中,面无表情,只想到待得比剑结束,偷偷结果了余沧海。他自从修炼辟邪剑谱之后,性情渐渐偏激,只记得王璟对他的恩情,华山其他人,他倒是不甚关心。是以岳灵珊一颗心都放在令狐冲身上。
恒山派定闲师太见得莫大也已不敌,便唤来仪清,说道:“令狐贤侄于我恒山派有大恩,我不便出手。你上场让令狐贤侄指点你一下,若是学得几招,也是你的造化。”
仪清上得场去,令狐冲示意她先出手,仪清便将恒山剑法一一使来。令狐冲以同样的招式一一回挡,但招式更加写意,圆润流畅。令狐冲施展出来的,招招成圆,余意不尽,显然已深得恒山派剑法的精髓。反倒是仪清,未免差距太大。
令狐冲知道恒山派剑法以圆转为形,绵密见长,每一招剑法中都隐含阴柔之力,与人对敌之时,往往十招中有九招都是守势,只有一招才乘虚突袭。他前去救助恒山派之时,与恒山派弟子相处已久,又亲眼见过定静师太数次与敌人斗剑,自身又是剑术大家,这才可以使同样的招数应对仪清,犹如之前王璟应对封不平。
于是,场下众人惊爆了眼球,这分明是令狐冲在一招招的指点仪清,如何出招,每一招剑意何在,仪清也因此剑法大进,成为恒山派年轻辈第一人。
群豪纷纷议论声中,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华山一派,在岳先生精心钻研之下,连泰山、衡山、恒山诸派剑法也都通晓,不但通晓,而且精绝,实令人赞叹不已。这五岳派掌门一席,若不是岳先生来担任,普天下更选不出第二位了。”说话之人衣衫褴褛,正是丐帮解帮主。他与方证、冲虚两人心意相同,也早料到左冷禅将五岳剑派并而为一,势必不利于武林同道,迟早会惹到丐帮头上,以彬彬君子的岳不群出任五岳派掌门,远胜于野心勃勃的左冷禅。丐帮自来在江湖中潜力极强,丐帮帮主如此说,等闲之人便不敢贸然而持异议。
忽听一人冷森森的道:“令狐贤侄精通衡山、恒山剑法,想必泰山剑法和嵩山剑法也是精通了,确是难能可贵,若能以嵩山剑法胜得我手中长剑,我嵩山全派自当奉岳先生为掌门。”说话的正是左冷禅。他说着走到场中,左手在剑鞘上一按,嗤的一声响,长剑在剑鞘中跃出,青光闪动,长剑上腾,他右手伸处,挽住了剑柄。
这一手悦目之极,而左手一按剑鞘,便能以内力逼出长剑,其内功之深,当真罕见罕闻。嵩山门下弟子固然大声欢呼,别派群雄也是采声雷动。
令狐冲心道:“嵩山剑法我只会十三招,但左冷禅是何等高手,只怕嵩山剑法奈何不了他,他又限定我使用嵩山剑法,也罢,待我使完嵩山剑法,若真不敌,再用独孤九剑便是!”
当下拱手道:“左师伯既然有意赐教,晚辈自当奉陪。只是我武功不及恩师万一,若是我胜不得左师伯,是我学艺不精,却不是我华山剑法不行。”
左冷禅听得此话,心里大怒:“不及岳不群万一就敢跟我动手,当真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要好好的教训你一顿,叫你知道如何尊敬长辈!”
左冷禅冷冷的看着令狐冲,单着右手持剑,说道:“进招吧!我倒要看看你嵩山剑法使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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