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纽约!
聂宇深说的半个小时候,果然是半个小时。
虞勒幽幽转醒,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拽在手心,手背上像是有湿湿黏黏的液体,他愣了一下,动了动唇瓣,语气很轻地唤了一声,“姐!”
虞勒才醒,麻醉药的药效还没有彻底消失,他觉得大脑有些疲惫,连说话都没什么了力气,却在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抓住的这一刻心里无比地踏实安心。
“贝勒,你有没有感觉到哪儿不舒服的?”虞欢是数着时间过来的,这半个小时她是一直都陪伴在他的身边,终于见他醒了,虞欢语气里满是紧张。
虞勒反手握住她的手,“我很好,别担心!”
“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马上叫聂医生来!”
虞欢轻轻摇头,动了动唇,“姐,我想喝点水!”
虞欢立马起身帮他倒水,虞勒伸出手摸到了自己的手背,摸了摸,手背上的湿意还在,他落在手背肌肤上的指尖颤了颤,良久后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声。
这两天,姐姐很辛苦的吧!
他都能感受到了!
那种煎熬,那种想要不顾一切地,却又因为各种羁绊不得不隐忍不发的情绪。
是因为顾默白吗?
顾默白,出事了吗?
……
连日的高温,一场雷雨袭来,站在南山俯瞰G城,整个G城都被闪电白光笼罩,轰隆的雷声震耳欲聋,山地震动。
薛景禹折回车里拿伞时间就耽搁了一会儿,等他拿着伞匆匆跑过去的时候,顾默白已经先他一步进了墓园。
南山墓园依山而建,进园后便是朝下的阶梯,一座山全是墓地,墓碑林立,在这乌云密布雷电轰鸣的天气,走进来的薛景禹浑身都竖起了鸡皮疙瘩。
有没有一种感觉,周边的墓碑都像是长着眼睛的,冒着寒光盯着你!
脸上有湿哒哒的液体落下,薛景禹抬脸看看天,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天际上很快就被一层水帘笼罩。
薛景禹眼看着走在前面拉开了十几米的顾默白,加快了脚步。
墓园里的路因为地势的原因建得弯弯曲曲,等到了目的地所在的位置已经是在一刻钟之后。
那是一座单独修建的陵园,在这一个墓碑仅有几平米的密密麻麻的墓碑群里显得格外的突出,因为那座陵园占地面积超过了五十平米,有亭台有楼阁,甚至,还有专门的守墓人。
顾默离的墓地,原本是可以在清水湾单独辟出一块空地安置,可当年那场灾难让人太痛了,痛得只要一看到‘顾默离’那三个字,痛到只要一看到黑漆漆的墓碑,就会让人难受到痛不欲生。
将顾默白的骨灰盒最终选择安置在这里也是顾默白的决定,是他当年亲自捧着那只骨灰盒送到这里来下葬的。
而此刻……
墓碑就立在那座亭子里,隔得老远,顾默白就看到了站在墓碑前的身影。
萧悠就站在墓碑前,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也没有转过身来,暴风雨来袭,凉亭内的风掠起她的黑色旗袍裙角,将摆放在墓碑前桌子上的那束花吹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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