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见状吓得身子都在发抖,下意识的就要跪下。
花拾欢拦住她,语气却仍是温和的,“你可知我为何要摔这茶杯。你明明有孕在身,竟还会饮用这寒性的铁观音,难怪你的身子会越发虚弱。”
罗衣一怔,“徒儿先前并不知有孕之人不宜饮用铁观音。”
花拾欢抓过她的手把了一下她的脉,发现她的身子果然虚寒无比,再这样损耗下去,她能顺利生出孩子才怪。也不知为何白盏那样神通之人,居然还会找不到罗衣?
她给了一颗丹药递给她,“你先吃下这颗丹药,能缓解呢体内的虚寒之气。”
罗衣接过,却又掉下泪来,“师父还是对罗衣这样好,可是肯原谅罗衣了么?”
花拾欢看她这个样子,也委实觉得她可怜,但回想起她屡次对自己的背叛,也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便道:“既然送你回来,我们便先走了。你好生休息。”
罗衣见她要走,也没有留她。只是在她和云尧离开时,还不顾外面下着细雨,一直站在雨中目送他们离去。
云尧忍不住道:“她竟然一直在身后看着你,倒也没白担了你的徒弟这个身份。”
花拾欢瞅了他一眼,“怎么?你可是也对我这不争气的徒弟怜香惜玉了?”
云尧却笑着摇摇头,“欢儿,你的徒弟最好只有小白和小青,她不适合做你的徒弟。”
花拾欢一怔,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云尧朝她挥挥手,“快些走吧,这个时候的桃华居的醉鸡应该要熟了。”
怀了身孕后的花拾欢明显比之前更馋了,一听到醉鸡马上食指大动,拉着云尧急急前去。
桃华居是荷州城最大的一家酒楼。三年前在荷州治水的时候,镜禾带她来这吃过一次全蛋宴。自从那红飞蛾之患突然就消除之后,镜禾也跟着云熙一起不见了踪影。但花拾欢想着他本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便没有太在意。
比起三年前因水患造成的冷冷清清,如今再访桃华居,这里的热闹程度已经丝毫不亚于小白的逍遥居了。花拾欢和云尧拣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对面正好可以欣赏到荷粥城最大的河流洛河的河岸风光。
如今又是夜幕降临,那洛河之上已经停了不少画舫,琵琶拨弦声带着船上歌女吴侬软语的浅吟低唱,也为他们在品尝美食过程中添加了不少风味。
花拾欢笑道:“这洛河在你当年的精心治理下整个荷州城都变得风调雨顺,虽说今年也有水患,但很快洪水就退下去了,可见还是你当年修建堤坝的功效。”
云尧却叹道:“荷州城虽然可以风调雨顺,但此次一路从卞都南下过来,还是发现不少城镇百姓连丰衣足食都做不到。看来我一心想把赤云朝建成一个百姓安居乐业的太平繁华盛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花拾欢本想夸夸他,谁知竟勾起他忧国忧民的心来。正好一盘醉鸡已经上了,她撕下一只鸡腿放至云尧的碟中,“小女子已经饥肠辘辘,太子殿下还是先让我足食吧。”
云尧一笑,把鸡腿又放回她的碟中,“那你就多吃点,两条腿都归你。”
花拾欢毫不客气的吃掉了一整个大鸡腿,心满意足道:“待会我们吃完去江边听那些歌女唱曲吧。”
云尧夹了一块被他挑掉刺的鱼肉到她碟里,含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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