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珏扭头看向她,眼神含着打量,仿佛在忖度她说的是真话假话一样。
宇文霈眼睛睁的大大的,任由他打量。
“即使名声扫地也无所谓?”她如果真的情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不愿意嫁给她,直接向南疆皇说清楚便是,就算南疆皇生气,也不至于将她怎么样吧?最多失去他的宠爱而已,总好过毁坏名声!
无视他的质疑,宇文霈坚定地回道:“无所谓!”
名声于她而言就是天上的浮云,看得见摸不着,她要之无用。这个世界上没人在乎她,她好还是不好根本就没有人在乎。
景绣忍不住对南宫珏说道:“你别胡来!”如果别的什么事她相信南宫珏不会做出格,但是事关婚事还是在他先入为主的认为宇文霈是有目的接近他的情况下,她还真的没把握他会不会真的不顾及人家女孩子的名声。
毕竟在她的印象中的南宫珏以及从别人的口中所听说的南宫珏,都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南宫珏依旧盯着宇文霈,淡淡道:“不到万不得已我当然不会那么做。”
言下之意,如果真的没有别的办法的话,他不介意不择手段。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从十七皇子身上着手,只有他同意解除婚约,那就不成问题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南宫彦温声开口。
景绣和南宫珏都不由点头,南疆皇远在千里之外,他既然派了宇文烈来这里,自然所有的事情都是交给他全权处理的。
“不可能的,十七哥不可能违背父王的!”宇文霈想都不用想的,就摇头否定。
景绣三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宇文烈当然不会也不敢违背南疆皇,换位思考,若是他们也不敢违背崇明帝。
所以必须逼的他不得不违背!
南宫彦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南宫珏和景绣相视一眼,将目光都落在他脸上。
他们之中除了宇文霈就属南宫彦最了解宇文烈,看南宫彦和宇文烈的相处情形,关系绝对不一般。但是直觉告诉他们,南宫彦不可能和宇文烈那样的人真心相交,反之亦然,宇文烈如此礼遇他,恐怕也是心怀鬼胎。这二人完全不是一类人,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之间恐怕只是明面上的朋友。
“宫兄有办法?”和景绣相视一眼,南宫珏充满期待地问道。
景绣眼中同样闪烁着期待和好奇的光芒。
见他们二人如此神色,宇文霈也抬起眼,期待满满地看着南宫彦。
被这样三双视线盯着,南宫彦不禁感觉到了一丝压力,抬起眼视线一一在他们三人面上扫过,又重新垂下眼睑。
三人见他如此,不由两两相视一眼,心里有些紧张。
宇文烈那样的人不可能没有把柄,想要收集他的把柄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就怕南宫珏和宇文霈的婚期等不起。
南宫彦嘴角微勾,轻笑一声,“宇文烈是个十分谨慎狡猾的人,想要抓住他的把柄简直难如登天。”
宇文霈不由失望地垂下头,抓不住十七哥的把柄,他怎么可能愿意冒大风险违背父王,而且她听说让她来和亲本就是十七哥的提议,恐怕他也想借此获得什么利益,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景绣和南宫珏却眼睛一亮,相视一眼。南宫珏目光灼灼地看着南宫彦,“三哥还是掌握了,不是吗?”
听他这话,宇文霈疑惑地抬起头,看着南宫珏,他为什么管宫大哥叫三哥?
景绣注意到他的称呼,忙看向宇文霈,果然见她正不解地盯着南宫珏看。低头咳嗽一声,给南宫珏使了个眼色。
南宫珏猛然反应过来,却是眼神古怪地盯着景绣看,自己刚才一时激动对南宫彦的称呼就由之前的宫兄变成了“三哥”,她这是在暗示自己宇文霈还在这里,自己的称呼需要注意吗?
难道她就不觉得奇怪,不好奇自己为何会如此称呼三哥?
景绣犹自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漏了破绽,见南宫珏如此看着自己,不由眉头微蹙,一脸茫然。
南宫彦看着神色各异的三人,直接看向宇文霈,笑道:“我曾经在外游历,遇见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结拜为兄弟,其中就有五皇子,我排行老三,他排行老四。”
宇文霈恍然,怪不得宫大哥和南宫珏的关系如此之好,原来他们不仅是朋友还是结拜的兄弟。
景绣此刻也恍然明白过来南宫珏为何如此看着自己了,看向宇文霈非常自然地笑道:“是啊,宫大哥也跟我讲过他们当初相识结拜的趣事呢!”
转头看向淡淡含笑的南宫彦,“是不是啊三哥?”
南宫彦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宇文霈虽然没有怀疑,但是还是被南宫彦这一个自然而然的亲密动作给震住了。宫大哥虽然看着温和可亲,但她能感觉到他对任何人都很疏离呢,甚至性格还有些孤僻。
但还好,他对自己似乎比对别人要好一些,至少不排斥她,她心里还为此沾沾自喜过,没想到他对扁鹊姐姐更好。
但是很快她又挥开了心中的惊讶,扁鹊姐姐这么漂亮又善良的女子换谁谁不喜欢呢?她不也是一见到扁鹊姐姐就控制不住的想要接近她,喜欢她吗?
南宫珏却是怎么都不会信的,目光闪闪地看着南宫彦和景绣,想要问什么却碍于宇文霈在场,只好硬生生的忍住了。
景绣知道这话骗不了他,宇文霈一离开,恐怕她和南宫彦免不了被他一通逼问。
南宫彦看她一眼,给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看向南宫珏,眸中精光一闪,回道:“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还需徐徐图之。”
南宫珏放下心头的疑惑,将心思回到刚才的正题上开,和景绣又是相视一眼,都听出他这话就是有转机的意思,不由心里一松,之所以着急完全是因为没有办法,只要有办法,当然就要冷静下来徐徐图之了。
宇文霈却是听不出南宫彦话里的意思,小脸一垮,就怕时间不允许他们徐徐图之。
景绣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拍了拍她的手,语气安抚地说道:“不急,最快也要等到万寿节过后才能议论婚期。”
“嗯。”宇文霈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傍晚时分,宇文霈就被宇文烈派来的人接走了,景绣知道南宫珏有话要问,也是想和他们多待一会儿,所以并没有早早离开。
南宫珏直接吩咐人在南宫彦住的院子里摆上晚饭,月朗风清,秋风萧瑟,景绣倒不觉得冷,也不担心南宫珏,只是不放心南宫彦的身子,亲自进屋拿了件披风出来披在南宫彦的肩上,也不避讳南宫珏。
南宫彦抬首对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景绣也会心一笑。
南宫珏目光狐疑地看着这无比默契又温馨的一幕,心里有说不出的困惑。
院门口,司马濬步子微微一顿,眼中一道醋意的光芒一闪而过,披着月色清辉缓缓走过去。
院内三人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抬头看过来,纷纷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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