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可不管过不过这个村,有没有这个店。
他这段时间特别想当一个男人,每天热血沸腾的,身体涌动鼓躁的让他不能安睡,就想学卫云在他身上奋勇驰骋的样子,超想体验那是种什么感觉!是否如卫云形容的那般腾云驾雾,快活似神仙。
按说一个男人要感受那种欲仙欲死的滋味,不是应该去女人身上实现吗,可八哥却不同,他好像看不上女人,觉得都不如自己漂亮美艳……
于是,他觉得还是找男人好了,最好找个比卫云帅气英俊的,武功又好的……不!他凝神琢磨片刻,觉得应该找与卫云相反的类型——如果要找卫云那种类型的,他还不如去找卫云好了。
因此,他来到了京城久负盛名的南风馆“浮生醉梦”,并一口气点了排名前十的当红小倌,什么狂花,什么荼蘼,什么菊花残……等等,反正一个个皆是软玉嫩花俊公子,于轻纱萝幔红尘香中任你销魂,让你蚀骨!
八哥挑挑拣拣一番,感觉这些当红小倌亦不过如此,自己要来这里挂牌的话,不消说的,铁定是头牌……
不过,没鱼虾也好,要是在这里都找不到满意的男子,尤其是与卫云相反的男子,别处也就不用指望了。
末了,他翻了浮生醉梦最红的红倌香满楼的牌子。馆主老鸨直夸他有眼光,说这香满楼自当清倌起就是众人趋之若鹜的对像,有他的服侍,保证八哥不虚此行,会爽的死去活来,不分东西南北。
如若有可能,馆主老鸨其实挺想劝八哥入行的,以八哥比女人还漂亮的姿色,他保证八哥会红透半边天。但八哥是京城出名的小霸王,做为一馆之主,哪能这点眼色也没有,自然不敢摸老虎屁股。
馆主绘声绘色的一形容,八哥听的双眼放光,难以抑制想当男人的渴望,一刻不停地与香满楼进了房间。
头牌的房间布置的十分香艳,摆设精致,三足兽鼎香炉里熏香糜糜靡靡,雕花大床巨大且醒目,华丽的云母屏风上版着八幅龙阳断袖春画图。
那上面的每招每式,包括男子的身体构造,连隐密部位也不放过,皆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看得人血脉贲张,身体蠢蠢萌动。
八哥起初托着弧形优美的下巴,饶有兴致的观看这些春画图,但看着看着,他却下意识的瞄了瞄自己的裆部,不知是不是巧合,他隐约感觉画上别人的器具皆是些庞然怪兽,而自己的好像是只小怪兽?
错觉,一定是错觉!
男人别的可以不在乎,唯独这方面却不得不在乎!八哥皱起斜飞的眉,想起卫云的本钱好似雨后蘑菇,同样庞大雄壮。自己的与他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犹记得卫云当时还握着他的小八哥,一脸惊异加忍俊不禁,低笑这小东西可真可爱,让他爱不释手!
思及此,八哥立刻对香满楼道:“赶紧把裤子脱了。”
香满楼也皱起了精致的眉,他生的面若敷粉,唇若涂丹,极为俊俏,因为是头牌,客人对他都捧着呵着,哪有像八哥这么不假辞色的。
本不想理会八哥,觉得这么俊秀的公子居然是个粗俗至极的人,但想到八哥身后雄厚的后台,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很敬业的去解腰带。
八哥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香满楼觉得八哥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癖,否则,为什么只看着,却不动手?
眼看香满楼的裤子要除下,在这千均一发之际,紧闭的雕花门被人一脚踹开,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八哥,你胆子不小,居然敢背着我偷人?”卫云身姿挺拔立于门口,杀气腾腾地望着八哥:“我看你就是欠抽!”
※※※※※※
端王妃虽然留饭,周羿也巴之不得,但若雪还是有礼的告辞了。
周羿贯彻有始有终的政策,接她来的,原封不动的送她回去。
凌轻烟丫鬟也不带一个,正独自一人在大门口翘首以盼,见周羿送若雪回来,她顿时目眦欲裂,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几乎扭曲到狰狞!强烈的妒忌充斥她的内心,如果恨意能化为眼中的利箭,若雪死了千百次都不止!
早上,周羿七早八早来接若雪,道是奉端王妃之命,彼时她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几次想以陪若雪为由跟着去见端王妃,顺便趁机接近周羿。奈何周羿一口拒绝,道端王妃只见若雪一人。
气得凌轻烟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眼中怒火喷薄欲出,若不是周羿在场,她只怕巴掌都招呼到若雪脸上了。这时候,她早忘了若雪当初是如何打得她头破血流的,心里把若雪恨死了,认为是她抢了自己的风头,抢了周羿!
仇恨和妒意主宰了她的思想,让她忘了一切,一心以为若雪回了凌家,便像从前一样,是可以供她任意欺凌泄恨的对像,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若雪和周羿走后,她在家里坐卧不安,心神不宁,也派了人去端王府打听消息,只是没有打听到什么。她非常的不甘心,打算去端王府找周瑶,可周瑶凑巧不在王府,让她跑了个空。
等待的时间特别难熬,好不容易等到若雪回来了,她迫不及待的想拷问若雪一番,问端王妃为什么要找她,还有端王妃和她说了什么。
但一见到周羿对若雪表现的像个护花使者一样,凌轻烟又不淡定了。万分辛苦的等到周羿走了之后,甫一进大门,尖酸刻薄的话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凌若雪,你还要不要脸?回来的第一天就公然和男子出双入对,也不怕世人戳你的脊梁骨!”
若雪将头上的蓝色轻纱维帽取下来,交到丹楹手上,神色淡然地望着凌轻烟,不温不火地反问:“什么男子?谁和我出双入对?你说说看。”
“是羿……”凌轻烟正要说是羿世子,可一想到说出周羿,那不是事得其反,表示周羿和若雪是一对了吗!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眼珠一转,她轻蔑地看着若雪,尖声道:“你这种行为不检点的女子,平日就爱和男子勾三搭四的,我哪知道具体是哪一个,反正我不说出来你心里也有数。”
若雪嫣然一笑,精致的脸庞若春花一般明媚动人:“要论不检点和不要脸,全京城凌大小姐排第二,没人敢争第一!祈国谁不知道你凌轻烟多年追在羿世子后面跑,只差去爬世子的床了,脊梁骨都被人戳穿了你仍然我行我素!不要脸的事情干了一撂又一撂,罄竹难书!”
“凌若雪,你少血口喷人!”凌轻烟遽然变色,对若雪怒目而视。
若雪笑盈盈地看着她,无视她的怒意,声音婉转柔媚却非常有抨击力:“就你这样的货色,真真是丢尽了女子的脸,你也好意思说别人?我都替你臊的慌,若我是你,早跳护城河一了百了,省得丢了侍郎府和钱家的脸!”
俗话说,别同矬人说矮话,若雪却反其道而行,奉行“打人专打脸,骂人专揭短”的原则,每句话都直戳凌轻烟的痛脚。
“凌若雪,你找死!”被揭了短的凌轻烟瞬间抓狂,手一扬便挥向若雪的脸,她早想这么做了。
若雪眸色一寒,不用丹楹出手,指尖银针飞一闪,在凌轻烟的手腕上扎了一下:“你真是蠢的无可救药!”
“啊!”凌轻烟惊叫一声,扬高的手臂立刻垂落,她捂着又酸又麻的右手腕,怒不可遏地瞪着若雪:“你……你,你做了什么?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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