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薇薇摇头:“我们每一次靠近,换来的都是刻骨铭心的痛。我怕了,我真的没有勇气再经历一次。现在这样,对我对陈亦度都是最好的选择。总有一天,我们的爱恨和欢乐悲伤都会成为泛黄的一页,被时间轻轻翻过。”
车上的陈亦度拿着厚厚一沓孩子的作品,正在一张一张地看。
孩子们稚嫩又天真的作品让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突然,一个孩子的作品引起了陈亦度的注意:一个穿着漂亮裙子的小女孩,裙子上绣了一个花体的“V”。
陈亦度一下子愣住了,激动地大喊:“曹钟,快回南溪村去。”
回到南溪村,陈亦度拿着孩子的画直接闯进胖大婶家的院子。
胖大婶和瘦大叔正在院子里择菜,看见陈亦度又回来了,颇感惊讶。
陈亦度劈头就问:“薇薇呢?”
胖大婶跟瘦大叔忙对了个眼色说:“薇薇在城里还好吗?”
陈亦度皱着眉不说话,直接冲进屋里自己找。
“薇薇……薇薇你在吗?”
然而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片刻后,陈亦度沮丧地从屋里出来。
曹钟劝他:“陈总,走吧,晚上你还有个应酬,别迟到了。”
陈亦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跟着曹钟走了出去。
见陈亦度离开,胖大婶急步跑进屋里。
“薇薇,他走了。”
厉薇薇从门后走了出来,满脸泪痕。
胖大婶摇头叹气,心里犹豫要不要把陈亦度叫回来。只是这样又会出卖了厉薇薇,不由得纠结了。
黄昏时分,厉薇薇独自一人在村中路上走着,一个小女孩拿着一幅画走过来。
“老师,我在村口山坡上写生,可怎么画都画不好,您能教教我吗?”
厉薇薇轻轻点头,跟着小女孩到了山坡的合欢树下。
小女孩见她走过去,露出一丝笑容,随即扭头离开。
厉薇薇走到合欢树下,回头不见小女孩,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这时陈亦度从树后走了出来,他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那么真实地站在自己面前,心中百感交集。
厉薇薇似乎察觉出了异样,刚要回头,陈亦度就走上前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眼中含泪,喃喃地说:“薇薇,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厉薇薇当场愣住,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晚上,四人围着餐桌而坐,陈亦度坐在厉薇薇身边。
厉薇薇一直低着头,似乎没有喜悦兴奋的心情。
胖大婶盛好粥递给陈亦度,尴尬地说:“小陈啊,大婶不是有意要瞒你,实在是答应了薇薇没办法。”
陈亦度接过粥,挤出一丝笑容:“我知道。”
瘦大叔对厉薇薇说:“这回可不是大叔大婶说漏嘴的啊,这是老天爷要你们遇上的!”
厉薇薇只闷头喝粥,陈亦度关心地往她的碗里夹菜。
她突然把筷子一放:“我吃饱了。”
说完,厉薇薇起身离开。
陈亦度看着她的反应轻轻叹气,跟在她身后也出去了。
见厉薇薇正在卧室内看着窗外发呆,陈亦度说:“薇薇,跟我回去吧。”
厉薇薇拒绝:“我在这儿住得很好,不想再回去了。”
陈亦度点头:“那好,你不想走,我就留在这儿陪你。你要是一辈子不离开,我就在这里陪你一辈子。”
厉薇薇叹气:“别耍孩子脾气了,这一年来我冷静下来想了很多,我选择离开就是不想和你、和过去的一切再继续纠缠,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陈亦度说:“我也想了整整一年,我告诉你,你的选择是错的!”
厉薇薇打断他:“我不想听,请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闻言,陈亦度表情有些受伤。
厉薇薇不看他,语气缓和了一些:“明天一早你就离开吧。”
瘦大叔坐在小板凳上整理草药,陈亦度坐在一旁给他打下手。
陈亦度试探地问:“大叔,这一年来薇薇过得好吗?”
瘦大叔叹气:“去年薇薇刚来的时候害了一场大病,发着高烧整宿整宿地说胡话,一直过了四五个月才算是好利索。可病是好了,心却像死了。那段时间,这孩子成天闷闷不乐,一天说不了一句话。我家那口子看了心疼得很,就撺掇她去教村里的孩子们画画。整天跟孩子们玩在一起,薇薇脸上总算是有点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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