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书雁撇过脸,微笑着问道:“堂姐,你有什么见教么?”
“没什么。”郦敬容假惺惺地笑了,贴近郦书雁耳边,“我只想说,我们终于站在同一个起点上了。”
郦书雁不喜欢别人如此亲热的举动,微不可见地皱眉,往后撤了一步。
郦敬容把这个举动解读成了对她的恐惧,笑得越发欢畅。
“书雁,我们毕竟是姐妹。”她高高在上地看着郦书雁,“哪怕娘娘让我处置你,我也终究会留你一口气的。”
在郦敬容的笑声里,郦书雁抬手,用衣袖掸了掸耳边郦敬容碰过的位置。
郦敬容顿时停下了笑容:“你!”
“堂姐,你高兴得也太早了。”郦书雁抬头看向郦敬容,神情冷静,腰际挂着的宝石络子也一动不动,“高兴是好事。只是福兮祸所依,堂姐要小心啊。”
郦敬容先是气愤,转念一想,又笑了起来。
“你不过是嫉妒我。”她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不在意。”
郦书雁举步从她身边走过,轻声道:“你不配。”
郦敬容的得意和笑意,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她回过头,用力地盯着郦书雁的身影,眼神阴沉,几欲滴出血来。
同是尚书之女,凭什么郦书雁敢说她不配?
这一刻,郦敬容对郦书雁生出了无穷无尽的嗔恨。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郦敬容咬牙切齿地说道。
皇宫的“家宴”从申时开始,直到午夜,才会进入尾声。
郦书雁坐在皇后安排的位置上,垂眸看着面前的饮食。
这一次的宫宴,参与者大概是空前绝后的。郦书雁嘲笑地想。
皇帝不在,长孙贵妃不在,王贵嫔称病不出。就连太后,也推说头痛,在承晖殿里没有出来。主位上,只剩下皇后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
皇后自己也没想到,她早间做出的事,会让自己在宫宴上变成众人的笑柄。她坐在主位上,如坐针毡,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看着她的眼光,都是嘲笑她的窃窃私语。
皇后暗恼,几乎有冲出场去,不再面对众人嘲笑的冲动。
不行,还不能退。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次宫宴上,她还有别的事要做。
“敬容。”皇后向郦敬容招了招手。
“是。”郦敬容一直注目着皇后的一举一动,看见皇后招手,立刻起身,往皇后身边走。
皇后示意郦敬容附耳过来,在她耳边说道:“你往本宫右手边看,看看坐在右手边第二位的人。”
郦敬容顺着她的话,往右手边看去。数到第二个人的时候,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灯火掩映之下,慕容清在食案前正襟危坐。他目光沉沉,直视着面前的酒杯,好像酒杯比其他的一切都来得让他感兴趣。
“清儿定亲的对象,是郦书雁。我很讨厌她。”皇后轻声细语,“敬容,清儿若是回心转意,不想娶郦书雁,我记你头功。”
郦敬容惶然看着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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