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诫我什么?”郦书雁问道。
“还能是什么?名节、礼教,女子出嫁前的贞操!”吴妈妈不屑地看着郦书雁,“你和秦王已经有了婚约,还敢和外男私会,县主是一番好意,你却起意把她杀害……你这样的女人,简直是蛇蝎!”
郦国誉不由皱眉。他郦家的女儿,哪是一个仆婢能指着鼻子骂的?这个吴妈妈未免太不知趣,早晚要除掉她。
郦书雁冷下了脸:“很好。那你说说看,那男子是什么样子?”
吴妈妈早有准备,郦书雁一问,她立刻回答:“是个二十二、三岁的白衣男子,身材不高,背着一把琴。”
“吴妈妈这话未免太宽泛了。”郦绰失笑,“勾栏瓦肆里,掉下一块砖瓦,能砸着四、五个这样的琴师。哪个琴师不是白衣?”勾栏瓦肆被时人看成下贱之地,为了让自己的身份和客人的区分开来,在那里的男子一般是穿白衣的。
郦国誉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完之后,他斥道:“不许胡说。”
吴妈妈冷冷道:“大小姐原来是去勾栏瓦肆找了个汉子,真是越发不要脸了。”
郦书雁蹙眉,往紫藤身上看了一眼。紫藤和春柔双双上去,一个按倒吴妈妈,一个在她脸上抽了十几个耳光。
噼噼啪啪的响声里,济北王妃站了起来,怒道:“在我面前,郦大小姐就要苛待王府的旧人,好大的脸面,好大的排场啊。”
“王妃此言差矣。”郦书雁淡淡道,“她既然随着县主嫁进了郦府,就是郦府的人。何况她辱骂我在先,如果这人是王妃身边的,王妃就打算纵容了不成?”
侮辱了她的人,她放过一个,往后就有千百个。所以,她宁可直接得罪吴妈妈和济北王府。
济北王妃被她噎了回去,愤愤地坐下。见吴妈妈的脸已经被紫藤打得红肿发亮,郦书雁道:“够了,住手。”
紫藤和春柔齐声道:“是。”退回了郦书雁身边。
吴妈妈捂住嘴,含恨看着郦书雁,模模糊糊地说道:“就是那个春柔,给夫人下了毒。这小妮子心思毒着呢,一直记恨着我得罪了她们的大小姐……”
春柔一惊,几乎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我?”
“就是你。”吴妈妈痛楚地吐出一口血水,“你和……”她噎了噎,好歹没敢再对郦书雁大放厥词,“四天前的晚上,我就看见你来县主房里,和茶水房的秋菊说了什么。现在想来,你一定是在那时候……那时候……”
郦国誉漫不经心道:“是么?这件事多半是春柔自己想的,雁儿未必知道。春柔,你说是不是?”
春柔只是一个丫鬟罢了,远比不上郦书雁矜贵。郦国誉心想:不如让春柔顶罪,既让济北王府无话可说,也让郦书雁洗脱了罪名。
春柔愣住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郦书雁就对她做了一个手势。
郦书雁淡淡道:“父亲,凭着吴妈妈的一面之词,就让春柔认罪伏法,这谁能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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