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杰在我的劝说下,勉强吃了点东西。
吴惠给他准备的滋补汤,好像有某一种中药熬制,他在喝汤,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道。
我在看书,看时间,偶尔抬头看一眼他。最后一下,他的眉头紧皱,手里的汤勺哐啷~不知道是捏握不住掉在地上,还是他左手臂的疼痛,让他不得已丢了汤勺,总之在汤勺落地时我极快,是冲的来到他面前。
左手臂伤口周围,也就是缝合线四周,我亲眼目睹,也是有史以来最难以置信的看到,他伤口四周的肌肉在挣扎,在颤抖,在排斥缝合线。
郝杰面部肌肉抽搐,满头大汗,惊恐万状的样子,令我十分震惊,就好比有人正一刀一刀的在割他的肉。
我让他别看左手臂,把五指并拢,尾指跟拇指衔接,口念六字大明咒。
六字大明咒可以起到静心安神,排除心魔的作用。
可他按照我授予的口诀念,却没有起到静心安神的作用,反而情绪变得反常不稳定了。
我急忙让他念静心咒,驱魔咒,无用!斩妖匕首乃是集杀气,邪气于一身,我把匕首别在他的伤口处。他鼓动的肌肉,稍稍停息,缝合线已经被挣断好几根,郝杰面无人色歪歪斜斜几乎要倒。
我急忙扶住他,再看伤口处,偃旗息鼓已经停止抗争的肌肉再次战斗起来。它们就像不知疲倦寄附在郝杰左手臂上的精灵,在破坏缝合线想要撕裂伤口。
斩妖匕首也无能为力,这个我还是真的没有见识过如此恐怖的场面。
顷刻间,不单单是郝杰冒汗,就是我也浑身冒汗起来。这可是一条命啊!之前还大言不惭的应承下来帮助他们的,现在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伤口,在肌肉的破坏下,慢慢挣开露出血红色的肉皮跟深得见骨的血肉。
“啊……啊……”郝杰突然爆发的狂吼,惊得我汗毛一炸,如同活见鬼那么骇然人。惊魂未定中,他绝望的看着我,干裂的嘴唇迸出一句话:“救救我。”他脖子上挂的十字架银色链子,引起我短暂的好奇心,最终还是被他发出的叫声震住。
这个在苦难中挣扎铁骨铮铮的汉子,久违了的心酸莫名涌上心头。我李沐风发誓,哪怕是舍弃这一条命也要帮郝杰跟吴惠重新站起来。
亲眼目睹他痛苦不堪的一幕,才真正明白他为什么会避开众人,一个人在屋里发狂。
忽然,郝杰一把抓住我的斩妖匕首,面露可怕咬牙切齿的凶狠表情,对自己的左手臂切去——我被他的举动吓住,不由分说跟他争夺匕首,并劝阻道:“别这样,既然你把这条命交给我,那么就没有权利对他进行伤害。”
郝杰几乎发狂的怒吼道:“我要切了它。”无奈我紧捏住他的手腕,无法用力,他说的切了它,不是身外之,而是的是切了自己左手臂那一片破坏缝合线的肌肉。
门外的吴惠他们听见郝杰的叫声,也吓得不轻,“砰~砰”敲门声,他们想进来。
我冲门口喊道:“没事,一切有我。”敲门声停住。
郝杰无力,也沉重的坐下,浑身汗湿透了衣服,脸上的痛苦表情稍稍减轻了些。
我定睛一看,是最后一根缝合线被肌肉挣断了,挣开的伤口就像一张嘴,得意洋洋无声的凝视着身体的主人。
我心里对自己说:“这是什么鬼东西?”
郝杰太累了,需要休息,我扶起他走出门去。吴惠默默无语跟在身后一起去了卧室,安顿好他,留下吴惠照顾,我立即去了她的书房。
可惜的是,她这里的书籍几乎都是女性杂志还有就是一些临床运用的医用知识。
我问跟随在身后的矮冬瓜:“咱怖寒镇书店有没有什么关于诅咒之类的书籍?”
矮冬瓜的笨,木讷都是死啃书变成这样的。在平日里没有比我少看一些奇门怪事的书籍,他听我这么一说,挠挠头说道:“应该有的。”
“我借阅了一部分关于苗疆蛊术的书,不过没有看到郝杰伤口那种咒语的书籍。”
“要不我们回一趟怖寒镇?”
“不能,我不能离开这里,要不你回去告诉灵儿,我暂时不能回去,让她照顾好媛媛。”
“那行,我这就回去。”矮冬瓜说着就准备离开。
就在他朝门口走去的时候,我好像感觉到门口有人。
按道理说,向克松在睡觉。
吴惠在照顾郝杰。
村姑在满厨房的走,她得准备这样那样,吴惠吩咐下来要给郝杰滋补的各种汤药。
那么有谁会在门口偷听我们谈话?我努努嘴,示意矮冬瓜假装继续跟我谈好,我呢,蹑手蹑脚起身走到门口,猛然一下子拉开门。
门口的向克松一愣,急忙打着哈哈道:“我来问你们今天不走了吧?”
“你不是在睡觉吗?”我看看他身后,然后逼视着他道。
“这不是,刚才郝先生大吼大叫的惊醒我,还真的想继续睡下去。”说话间,他打哈欠,伸手捂嘴探头探脑的朝书房里看了一眼道:“你们不打算离开,我就继续去睡觉了。”
“等一等。”我喊了一声,冲从里面出来的矮冬瓜说道:“我去跟吴惠说一声,麻烦向先生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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