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柿子树下来,我浑身起了一种奇痒无比的红疙瘩。
用爷爷的药酒抹,跟被土蜂蜇了那样疼痛难忍,搞得我满头大汗在床上乱滚。
苟老实不言不语从外面采摘来麻柳叶放在铁锅里熬开,滚烫的就撵我进盆子里泡;我赤条条的捂住羞耻部位,试探中伸出右脚,嘶!好烫,急忙缩回。
苟老实抿笑抿笑的看着我——不是看着我,而是看着我捂住的部位。
我白了他一眼,暗自骂道;特么的真变态,同时老大不高兴的瞪眼道:“苟老实你给我出去,要不我让女鬼今晚上还上你的床。”
还别说,这一招挺管用,他走几步回头叮嘱道:“洗澡好了就拜师,要不还把你吊在柿子树上去。”
我擦,真他娘的狠心,要是我爷爷在,你个苟老实敢这样对我吗?
伸出左脚试试水温,觉得可以了,我才慢吞吞的跨进木盆把整个身子侵下去——哇!真舒服,要早知道这么舒服,我就不应该怕烫了。
拜师,在我看来很简单,不就是多了一个给我煮饭洗衣服看屋子的老头吗?我仰靠在木盆上,惬意的享受热乎乎也刺鼻的深褐色的水液分子深入肌肤每一根毛孔。
苟老实在我洗澡期间,没事做就去了一趟柿子树下,他也在好奇特么的把我悬挂在柿子树枝桠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外加那么多蚊虫叮咬,我为毛还能安然无恙的大睡特睡。
老妈很勤劳,在世的时候,把屋前屋后都打扫得亮堂堂的,只要无风的日子,我们家前院后院都看不见一片落叶。
现如今,老妈去世、老爸相继离开我。
柿子树下落叶足足有寸厚,苟老实在半枯黄的柿子树落叶上看见了黑压压一层死翘翘的蚊虫,他惊愕的蹲身伸出指头去拈起一只翘腿的蚊虫细细的看。
奇了怪,他狐疑的把落叶上的蚊虫抖下来,叶片送到鼻息下嗅闻片刻,然后站起身回头看了看屋里正在洗澡的我。
那个时候我就躲避在正对那颗柿子树的窗口下,看他在望向我所在的房间;以为他发现我在窗口下面偷窥,就急忙矮身蹲步移动到木盆边,在他还没有进屋前麻溜的跨进木盆里。
苟老实进屋里来,拿起我换洗下来的脏衣服,里里外外细细的检查一遍,然后狐疑的目光看向我问道:“你身上藏了什么东西?”
我整个身子侵入水里,只露出一截脖子跟头,不明白苟老实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身上藏了灭蚊虫的熏香?”
“没。”我肯定的摇摇头道。
“你快点洗,我待会有话要问你。”
我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拿起被深褐色药水染变色的帕子前胸后背的抹。稍后起身来看,还别说,经过这么一泡,身上的红疙瘩真的有减轻,也没有了先前那种痛痒感。
站起身,抹干水渍才发现丫的他把我的脏衣服拿出去,还没有给我送干净衣服进来,就重新顺回木盆里出声大叫道:“嗨!苟老实我的衣服。”
我敢说,苟老实早已经把衣服准备好,只是在等待时机,见我急着要起来,就捏着衣服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态,眼睛在木盆里扫来扫去的看。
“要衣服?你得老实说话我就给你。”
哇靠!这是算哪门子的事?对这么一个厚脸皮,阴险狡诈之徒,我只有干瞪眼的份,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怎么一到他手上都得想方设法的来讹诈老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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