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纹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我逐渐长大后慢慢出现的;为这事,我没有少纠缠爷爷,总想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但是爷爷却总是捋着胡须,含笑不语;那眼神高深莫测,笑容耐人寻味。
话题别扯远了,还是回来说我们去了学校禁地之后发生的事。
奶奶给我刮痧,不见效!
高烧不退的我,整天做噩梦说胡话。
噩梦中,我漫无目的的走,很远很远的路总是没有尽头。
但是看见的唯一建筑物就是庙子,庙子上悬挂的牌匾,我至今还记得上面的名字:一殿、二殿、三殿……
置身在梦境中的地方,虽然不明白状况,却能感觉到不对劲,心惊胆战昏睡中的我大叫“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
喊出来的胡话吓住了奶奶。
起初老爸跟老妈没有送我去医院,他们觉得医生的药跟那尖细的针头会把好好的孩子搞坏。
在他们看来高烧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用烧酒跟蚯蚓捣成泥,喝了退烧最快。
要不就是用面粉混酒捣成糊糊,挨个的敷在我额头,手掌心、肚皮、脚板心处准退烧。
可这些在以往一用就见效的玩意,现在用在我身上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我照样发高烧,还是说胡话。
直到矮冬瓜来看我,把我们去学校禁区的事给捅了出来,全家这才真的着急了。
奶奶问米,知道我是无心之过冲撞不该冲撞的神明,吓得她不停的扣头许愿……
要是因为我的鲁莽换取奶奶的性命作为抵偿,我打死都不要去那种地方。
不知道是奶奶的祷告、许愿起作用了。
还是老爸去剃头匠讨要了一个用红布做的袋子,挂在我的脖子上起的作用;总之在后来,我退烧了,精神抖擞就像从没有生病过那样恢复如常了。
不过、自打那次去了办公室,被老师好一顿K之后,我就乖了许多;按时完成家庭作业,不再出去淘。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我却觉察到,奶奶貌似变了一个人,精神不济、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当时我各种猜测,还以为是她知道爷爷跟潘奶奶在屋里私聊的事,后来得知根本就是因为我的原因。
终于有一天出事了。
那天是礼拜天,矮冬瓜来找我出去掏鸟窝,我没有去。
老爸喊我去赶集,说买糖葫芦给我吃,我没有去。
爷爷到河边去垂钓,喊我同去我没有去。
老妈去外婆家,喊我去,我没有去。
因为我的作业特别多,不想再进涂家庙小学办公室就得把作业完成。
中午、吃个饭,我没有午睡,而是坚持做作业。
在我位置的左手边是奶奶的卧室门,右手边是毛竹林,毛竹林中有几座李家姓氏的坟茔,还有隐没在树木掩映下一条笔直进来的小路。
大概是一点钟的样子,火辣辣的太阳把大地晒得白腾腾的冒热气。
突然,平地起风、一股夹裹尘土、落叶的狂风,团状、排山倒海的趋势直笔笔的冲奶奶卧室门而去……
我凝望气势汹汹而来的风,隐隐觉得风中好似有影影绰绰的‘人’再看奶奶,她屹立不动端坐在那,低垂头好像在念叨什么。
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安,搅动了我平静的情绪,丢下笔,任由笔骨碌碌滚动掉下桌子,倏然起身的我,几乎是狂奔的追逐在风的后面大叫道:“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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