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缓缓点头:“我知道,我会遵照您的意思,不会让天下苍生陷于水火。”
姒聿尘闻言,淡淡嗯了一声,也就没再说话了。
夜昊抬眼,安静地打量着他的眉眼——这个应该是他生父的男子,按照时间算来,应该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可他的容貌看着却很年轻儒雅。
一代儒将,夜昊心头划过这四个字。
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苍老的痕迹,容色清尘出众,有一种淡淡的清贵,以及属于将门世家的傲然温雅,而今,所有的傲骨早已经被残酷的现实磨灭得一干二净,眉眼间只留下了过尽千帆之后的空寂和平和——
一种失去了所有念想和希望,变得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平和。
夜昊心头苦涩,低低地,涩然地开口:“我应该喊您一声……父亲,虽然来得迟了一些……”
抬脚,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夜昊撩衣在他面前跪下,虔诚地叩首:“儿子见过爹爹。”
姒聿尘抬头望天,那一刻,眼底水光乍现,唇角轻颤,唇瓣白得透彻,再也无法维持平静。
迟来了三十年的一声“爹爹”,仿佛骤然在心头投下了一块巨石,溅起的水花彻底打破了湖面的平静。
死寂的心,仿佛终于有了一点复活的痕迹。
云绯月站在一旁,沉默无声之间,却早已泪流满面。
……
“西陵景帝不在?”刚从校场回来的宸王,看着座上并无夜昊身影,不由皱眉看向温牧和楚祁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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