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九倾缓缓靠向椅背,敛眸淡笑:“三哥有没有想过,其实就算不用日月寒潭的红莲,二皇兄的毒我也是能解的。”
此言一出,凛王微讶,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九倾一眼,然而在接触她漆黑幽深的瞳眸时,却不知为何,心里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她能解胥王的毒,大半个月以来却不闻不问,丝毫没有要帮胥王解毒的意思。
这其中,又有什么让人不得不深思的原因?
不解毒,显然并不是因为她冷漠无情。
凛王心里分明清楚,九倾虽然这大半年来性子有了明显的变化,比以前更具备一国之君的威严,但是她骨子里还是那个宽容大度,且对兄长温和包容的女子。
即便他们在她面前只是臣子,她也从不会真的把他们视作可有可无的存在,没有打压,也没有漠视,更不可能对他们的生死无动于衷。
最关键的一点是,胥王之所以中毒,是因为奉命去调查温绥远的事情,回来就中毒昏迷了,而至今大半月下来,九倾也丝毫没有要审问温绥远的意思。
此时她又主动说出这句话……
或许胥王中毒一事,本身就存在着某些疑点。
凛王眼眸微垂,心里渐渐生出一些不怎么好的预感。
同为皇子,他虽然平素寡言,但骨子里却从不希望任何一个兄弟,因沾上一些不好的事情而落得不好的结果,但是显然,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不能真如自己所预期的这般完美。
“臣心里其实非常不解。”凛王眉头皱了皱,“二皇兄不是个蠢的,他知道殿下是神灵选择的储君,也是以后的南族之主,况且就算没有殿下,上面还有一个大皇兄,怎么轮也轮不到他……”
“……”九倾默默看了他一眼,“我何曾说过,他想要皇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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