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重离开了,并且带走了那幅画。
寒钰却如失了神的游魂一般,依旧毫无生气地跪在地上,书房里安静得知仿佛陷入了死寂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强烈的寒气席卷而来,寒钰脸色一点点变得青白,身体里真气渐渐流失,他冷得全身止不住打颤,却以手撑地,慢慢地站了起来。
身子踉跄了一下,随即勉强稳住。
转过身,已经跪得僵硬麻木的双腿艰难地抬起,一步步往书案后面走过去。
脚步虚浮,似乎随时会摔到一般,可他却硬撑着走了过去,手扶在案边,重新抽了一张白纸展开,平铺在案上,以镇纸压好。
呆呆地看着白纸良久,他才抬眼,看向搁置在一旁的狼毫,伸手,慢慢拿了起来。
苍白无力的手握着笔杆,手背上能清晰地看到青筋。
提笔,点墨,作画。
半垂着眼,一笔笔,他勾画得很慢,很慢,却格外仔细,比作第一幅画时更加小心专注。
随着喉咙里突如其来的一阵痒意,他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将手里毛笔移开,以免墨汁玷污画作。
同时以左手捣唇,低低地咳了起来,绵延嘶哑的咳声让闻者心惊。
直到咳嗽越发剧烈,他不得不弓起身子,将手肘撑在桌上,阵阵剧烈的咳嗽汹涌澎湃而来,一直持续了近半柱香时间,直到苍白的脸色涨得通红,眼底克制不住地浮现出一层水雾,喷发的咳意才渐缓渐止。
寒钰放下左手,唇边和手背上皆染上了一抹鲜红。他却无心理会,继续抬手作画。
一笔一钩,都像是刻在了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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