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脚步声,嘶打声中我听到天空中传来机器的轰鸣,抬头一看,有几架直升机在半空中盘旋,有人在直升机上用扩间器大声喊叫:“下面的人听好,放下你们的武器,逃跑者格杀无论……”突然空中窜出一道火蛇,机枪扫射得树叶沙沙的落下来,林子里有人惨叫。还有人跑来跑去,大声地哭叫着,喊着什么人的名字。
我和小草躲在岩石后面,把自己蹲成小小的一团,只探出头去听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从直升机上垂下一条软梯,如杂技团表演一样,从上面下来荷枪实弹的军人,那些人表情严肃地用枪顶着那些双手攀在脑后的男人们,又把那些放着金子和武器的箱子一个又一个沿着梯子运上了直升机。最后他们押着的是那几个被铐上手铐的男人。
有端枪的人在后面跟着,那几个人都乖乖地被用枪顶着一个跟着一个上了直升机,一直到最后的巴伦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押着往直升机,当他们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巴伦甩头瞅我一眼,这一眼好像是被电击到了一样,他浑身一震,脸色一变伸手一捞把我紧紧抱在胸前。
他的手铐是在前胸的,他把我拉到他身边的一瞬间,双手从头上往下一套,正好把我环在怀里。
也许是巴伦他们在环境恶劣的情况煎熬了几个月了,洗澡和吃饭都有困难,他这么一抱我,欧洲人身上特有的狐骚味一下子呛得我一下子差点呕出来。
我拼命在他的怀里挣扎,用两只手又是抓,又是掐,终于迫使他的双手松了一下,我一转身,终于把自己的脸转向了外面。
可是我发现这样也不好,可恶的巴伦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和体下鼓囊囊的一堆。我更难受了又开始大叫起来。
“吴大林”早已转过身来,几个大步走到近前来,一拳打到巴伦的耳朵根上,他没有防备一下子晕倒在地。我也被“吴大林”解救出来。
看着巴伦终于被人捆绑死猪一样拖上了直升机,我也松了口气。
直升机走了,我们这些人还要继续在原始森林中往外走。剩下的那些男人们好像没有了动力,大胡子被带走以后,好像群龙无首一样的都如行尸走肉一样围到“吴大林”的身后。
我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上前抱住“吴大林”身上的颤抖止不住。他没有说话,把我抱上一辆摩托车,系好安全带,一甩头,其它的男人都三两个人上了一辆摩托车,大家好像都如释重负一样再也不用躲躲闪闪的了,骑上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的在森林中奔驰。
摩托车在森林的小路上腾起一片的灰尘,轰轰隆隆地往前开去。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我忽然看到前面竟然是大海。
摩托车终于停在海边的一个沙滩边,那海面上停着一艘巨轮。看到我们摩托车队到达,有几只小船向我们这边划来。
“吴大林”把摩托车扔到一边,回过头来,把我抱下来站在一边。然后对那群男人们说:“愿意回到人间过正常日子的都可以上船,我承诺把你们带到你们想下去的码头。其它不想跟我们走的。摩托车和这些日用品都可以给你们。”
我看到小草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上前扶起我们刚才骑的摩托车车对我点了点头:“再见了。有缘份我们会见的。”
我上前拉了她一把:“小草,你一个女人家,不适合和他们一起混。跟我们走吧。”
她那双大眼睛,回头看了看轮船,又看了看身边那些扶着摩托车的伙伴们咬着嘴唇说了句:“不啦,我现在已经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她转头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有一丝丝泪光。
米弘源揽了我的肩膀一下:“走吧,你不是着急回家吗?”
“怎么?完事了?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走了!怎么你还没遭够罪?你的腰不疼了?”他也没管别人在场,把我打横抱起来,往小船上走去。
小船上的水手把我扶到了船上,只有我们两个,还没等其它人上来,小船已飞快地离岸向大船使去。
回头看过去,那些人中有一部分也跟着上了小船。
大船是一个豪华的油轮,里面简直就是一个不型的商业街,酒吧商场,舞厅,游戏厅,应有尽有。
米弘源抱着我直接进入油轮上的医院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我需要的有关于减少排斥的药物。但是在轮船上的条件可要比原始森林好多了。
无论怎么样,我终于躺在了真正的床上,真舒服啊,那些天里我天天盼着能睡在在床上,而不是硬邦邦的地上。那些天天睡帐篷和山崖我都不知道自己熬过来的。
米弘源静静地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把玩着我的一只手,什么话都没说。室内很安静,甚至能听得到轮船的引擎发出来的轻微的声音。
“再过几天就要过春节了,我有一个想法。”米弘源仍然没看我。
“嗯”
“我想,我想和你在中国过大年的时候举办婚礼。虽然这个婚礼有点迟到,但是是我欠你的……”
我已经听不清楚他的话了,那一刻我身体的疼痛已经袭来,笼罩了我的全身,我的意识渐渐模糊,终于什么都不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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