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之师,各有其力。我曾听柳七仙说,除了人师一脉,其他四脉之力基本都有作战之力,强力无比,而人师却是不同,人师修炼的人力,大多是内视自身,锤炼算命打卦之术,一身人力修为如果登堂如奥,做到上下五千年皆知,那也不是不可能。我与柳七仙相处很久,但也没见过他使用如此法术。一时间也是看的惊奇不已。柳七仙双手飞快掐算,那大树上悠悠然落下八片叶子,众人看的神乎其神,全都拜服,口称神仙。
柳七仙收了手臂,摸着八字胡嘿嘿一笑,说:“好好好,不知者不怪罪。老夫虽然自号神仙,却非真的神仙,只不过是一届人师,但老夫一生算无遗策,更是能知前后今生。这一辈子看过的人,算过的事情,少说也有上千件,但也没有一个看走眼的。实话说了吧,你们供奉的史树,不过是一株普通大树,只不过比一般的树长得更好罢了。但这样的大树往往需要更多的养分才能维持生存,所以它的根就一直在地下延伸,延伸,最后蔓延了整个土地下面,将土地的养分都给吸收走了,所以你们的土地有时会没有收成,就是这大树的原因。这下大树毁了,正好是角儿峰的大喜事!”
有些村民已经信了,也没人反驳,王朝博又气又急,抬手指着柳七仙,怒道:“胡说八道!老东西,你也敢在这里糊弄人?分明就是你们这些外来人将史树给毁了,县民们啊,这可是我们角儿峰历史的见证,是我们的史树啊,不论它有没有用,都是我们的史树,他们这些外来人,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我们的好东西,我呸!狼子野心!把他给抓了,扔出去!”
几个大汉站在后面,犹犹豫豫,却也没有上前,刚才柳七仙露了这么一手,这些闭塞的县民早已将柳七仙奉为神仙,敬畏有加,怎敢再动手,一个个低着头,也不敢看王朝博。王朝博吃了一惊,这才明白民心已经变了。当即退了两步,看着柳七仙,眼中满是愤怒与震惊。
“老朽,老朽,能不能说说话?”人群之后传来一声苍老声音,人潮分开,一个老者拄着拐杖,被两个人抓着走了过来,我看了一眼,眉头一皱,竟然是这角儿峰的七叔公。那七叔公颤巍巍的走到众人前面,先是鞠了个躬,然后缓缓站起,笑了笑,说:“大家莫要惊讶,今天就是将我这把老骨头扔下峰谷的日子,本来是要让县长执行的,但县长一大早就赶到了这里,倒是又让老朽多活了一阵。”
我眉头一皱,这老头儿一出来肯定没好事儿。就从当初他下手狠辣,直接杀了李海开始我就知道,这家伙对于黄金家族的说法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宁愿用生命来捍卫角儿峰的封锁。嗯,年轻的时候是个干大事的人。
这七叔公是之前的县长,对于县民颇有声望,所有人都看着他。王朝博脸上一喜,上前搀住他,叹道:“七叔公真是说笑了,其实让七叔公落入峰谷并非我所愿,可惜七叔公一再坚持,后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杀害李海,就是坏了角儿峰的规矩,这一把老骨头扔进峰谷是必须的,不过现在遇到这件事情,老朽就来看看,主持最后一把公道了。”七叔公咳嗽两声,整个身子都佝偻在一起,全凭那一只拐杖支撑,整个人就像个蜷缩的草虾。
王朝博神色恭敬,低着头说:“还请七叔公定夺。”
七叔公抬起头来看着柳七仙,笑了笑,说:“这位便是人师柳先生么?人师,五道之师,我倒也是听过。柳先生刚才一番算命卜卦,精准无误,真是厉害,让我们这些乡下人,也却是开了眼界了。你看,现在还有很多人没有缓过神来呢。”
人群中一些人这才回过神来,将目光集中在七叔公身上。我眉头一皱,这老头儿好会说话,只这么一句,就已经在暗暗嘲讽柳七仙是装神弄鬼,让县民都从刚才对柳七仙的狂热中醒了过来。柳七仙不疑有他,呵呵一笑,说:“还好还好,老夫浸淫此道已久,不敢称天下第一,但也自命算无遗策。”
七叔公点点头,说:“原来如此,那柳先生刚才算我角儿峰地势丰收,还说我们那史树是吸收了大地养分的妖异大树,只要除了大树就能保证我角儿峰年年丰收?”
柳七仙随口道:“正是。”
七叔公老眼忽的犀利起来,直接开口:“你是怎么算的?能不能再算一次?老朽也懂一些算卦本事,倒是很想跟柳先生讨教讨教。还有,为什么以前我们也有丰收的时候?那时候史树长得枝繁叶茂,而我们的收成也要好的很,这两者之间不是冲突关系么,还请柳先生给解释一下。”
柳七仙一怔,皱眉道:“这个,这个么,你也懂得算卦之术?啊,让老夫思忖一下。”他本来就是随口说说,就是想先唬住县民,结果现在却被七叔公问住,一时之间没了办法,只能厚着脸皮说:“老夫这卦最是精准神妙,前一秒和此刻算出来的卦象,那是不同的,不可同日而语。现在已经无法算出和之前相同的卦象了。”
七叔公紧跟不放:“那怎么解释我刚才第二个问题?各位县民,我记得去年史树枝繁叶茂,而我们更是有史以来的最大丰收。各位可还记得?这不就是和柳先生卦象相悖么?”
王朝博惊喜不已,急忙跟上:“对对对,我记忆犹新啊,去年的收成,那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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