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皇室必然会尽力掩盖这一消息传出去,更加不会叫她这个罪魁祸首的名字泄露,然后被诸子百国挖苦讥笑。
而面对瑞帝夺人性命的恐吓之语,萧瑾萱却当即一指躺在地上气绝身亡的李怀安,然后嘲弄的说道:
“区区一个狗奴才,主子还没下令相拦,他就敢不懂规矩的跑出来挡路。这种没规没矩或许在你大梁不算什么,可我北戎皇室之人,却不会和你们一样平白受下这份闲气。而且我是要去救澈太子的性命,这李怀安竟然敢耽搁,就凭这一点要了他的性命已经够轻了。西太子若有个闪失,恐怕到时就是全家抵命也赔不起。如此瑞帝陛下您觉得,此人我萧瑾萱杀的是对了还是错了呢。”
听完萧瑾萱这番话,这下换成瑞帝皱起眉头,开始思量着要如何回答了。
其实在内心里,他还是要治罪萧瑾萱的,毕竟官员当着他这个皇帝的面,无缘无故惨死倒地,他脸上也实在难堪的很。
但是瑞帝也很想救皇甫澈,毕竟对方的才华和治国的策略,都是他诸多皇子里最满意的一个。
所以他知道若治萧瑾萱有罪,对方定然就不会相救皇甫澈。
而那诡异直至现在也没散去的黑烟,瑞帝知道恐怕宫内的御医是治不好这么奇怪的毒。
瞧出了瑞帝眼底的挣扎和犹豫,萧瑾萱不禁嘴角露出一丝从容的轻笑,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
“陛下要想多久,瑾萱并无异议,不过我就怕澈太子撑不下去。到时一命呜呼死掉了,瑞帝,这毒我萧瑾萱能解,可后悔药我却给不了您。”
闻听这话,萧瑾萱成功的迫使瑞帝,不得不咬牙快速做出了决定。
就见瑞帝挤出一丝极为僵硬的笑容,语气更是硬邦邦的说道:
“念……不对,朕应该称呼你为萧瑾萱,澈儿毕竟是你即将下嫁的夫君,无论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朕其实早也在心里把你当成一家人了。所以瑾萱你快些施救吧,只要西太子无碍,之前的事情朕可以既往不咎,并承认那李怀安是死有余辜,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而闻听得这话,萧瑾萱露出满意的笑容,但嘴里却不卑不亢的说道:
“陛下的其他话瑾萱自然满意至极,只是这一家人的说法,瑾萱恐怕承受不起。而且我与澈太子的婚约,在场众人也可作证,就此算是彻底作废。之前我头部有伤,对于很多事情都混淆不清,澈太子在这种情况下,近乎强迫的与我完婚,本就不能作数。所以我与他就此再无任何瓜葛,今日相救也全当还他昔日收留养病的恩情了。”
这话说完,萧瑾萱就从丁老头那讨来了解药,然后在萧允焱的相护下,在所有禁军虎视眈眈的注视中,走到了皇甫澈的身边。
蹲下身子,望着皇甫澈这会已经血肉模糊,白骨外露的左脸,以及左眼都尽数被侵蚀的发白流血的模样。
毕竟是相处了数月之久,并且给她无微不至照顾的人,萧瑾萱是恨皇甫澈的欺瞒和逼迫。
但在内心深处,她也挺可怜这个在感情里,被纠结内疚苦苦折磨的男人。
就在她要将手里瓷瓶内的解毒水,倒在皇甫澈左脸上的时候。
却不想对方竟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腕部,接着用完好无损的右眼痴情并痛苦的望着她,然后虚弱的说道:
“无忧,我的忧儿呢。萧瑾萱你终究是回来了,并且想起了一起,将我的忧儿彻底取代了对不对。既然无忧已经消失,我也在无存在的意义了。别在费力救我了,就让我随着无忧离开这个在不值得眷恋的人世吧。”
看出了皇甫澈的生无可恋,萧瑾萱却强硬的将对方的手甩开。
接着边将药水滴落在皇甫澈的脸上,她边语气一缓,声音温婉的说道:
“谢谢你将念无忧照顾的那么好,叫她有了段无忧无虑的生活。如今她虽然不在了,可相信我她是想叫你好好活着的。因为在她的眼中,你皇甫澈永远是那个温润如玉,云淡风轻的人。她喜欢你的随和温暖,而绝非你如今这求死崩溃的狼狈模样。”
就在萧瑾萱瞧出皇甫澈绝望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动容,在不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时。
她本想在劝几句,毕竟对方昔日的救命之恩,她这个些许恩情,都会涌泉相报的人,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皇甫澈去死。
可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内侍满脸慌张,甚至迈入交泰殿时,都失态的绊倒在了门槛上。
而这内侍的嘴里,却不忘大声的喊道:
“陛下前方战事来报,我大梁边境隆嘉城,被大周军队攻陷了。如今大周军就兵临城下,驻扎在余兴关外。领兵之人乃是大周战王周显御,对方更是用箭羽将一封信函送到我方城墙上,并讲明一定要交由陛下。如今此信就在这里,万望陛下速速审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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