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萱适才一番分析利弊的话,真是听得那禁军队长额前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
当到他脸色极为难看的又注视了萧瑾萱一会后,当即便点点头,然后马上说道:
“娘娘您不愧是昔日权倾整个后宫的人,不但逼的我必须听话,更是对自己也下得去狠手。末将惹不起您,更是怕了您了。我这就去宣御医过来给您包扎伤口,救治宫婢。”
眼见得那禁军队长可算妥协了,萧瑾萱神情清冷的又注视了对方许久后,这才转身折返回了寝殿。
等到殿门一关,早就因为无忧簪的锋利,肩膀被伤到鲜血淋漓的萧瑾萱,在难强撑的马上皱眉痛苦的闷哼一声。
眼瞧着这一幕,文昕真是急的眼睛都发红了,边在寝殿内撕了萧瑾萱一件月白色的罗裙,边手握残布替萧瑾萱包扎起来。
望着对方肩膀的鲜血很快就渗透染红了月白色锦布,文昕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更是下一刻直接一巴掌就甩在了自己的脸上,接着自责难当的说道:
“都是我萧文昕没用,瑾萱叫你受苦了。我还说会追随保护你一辈子,就是豁出命去也无所谓。可适才你就在我面前受了伤,可我呢却根本无能为力。瑾萱你说我们一路从扬州来到京师,在难的时候我们都熬过来了,难道最后你就要被赐死宫内不成。被周显睿这个你亲手辅佐登基的启帝,夺去性命,瑾萱若知会有今日,当初就真不该相帮陈后母女。还不如叫御王爷领兵反了,你如今也不会受这份罪了。”
这会因为昭阳宫丁点创伤药都难以寻到,所以萧瑾萱疼的连脑袋许久没犯的剧痛都发作了。
等到她一连服用下四颗雪凝丹才算将头疼的隐疾压制住,接着她强撑扯出一点笑容说道:
“这世间何人又能未卜先知,趋吉避凶呢。至少在当初辅佐睿王登基并没有错,至少抛开他对我的难以信任和绝情不谈,周显睿当得起旷世明君这个称呼。而且他一心想除了我,也是为了这大周的江山。所以我虽然恨他不信任我,却从未怨过他。毕竟若是换成我站在他的那个位置上,或许也会在明知他的身份是敌国人后,对其痛下杀手的。”
眼见萧瑾萱到了这会,竟然还能坦然的去分析周显睿的心理和无奈。
但文昕哪怕听完,心理仍旧无法苟同周显睿的做法,更是将对方恨到了骨子里,甚至到了一种要杀之后快的地步了。
毕竟在文昕眼里什么皇帝明君,江山社稷那都没有萧瑾萱来的重要。
而且他也不想去弄懂那些身为帝王的无奈和大义,文昕只知道周显睿的皇位。
是萧瑾萱放弃自己的病,一颗阎罗泪和费劲心力,几度发病头痛难忍,辅佐对方登基上位的。
现在周显睿反过来要杀了萧瑾萱,文昕就是觉得对方恩将仇报,不是个东西。
就在文昕还想在劝萧瑾萱,别在去理解周显睿,赶紧想想如何自救的时候。
就见得寝殿外忽然传来叩门声,接着竹心便领着御医署的梁御医走了进来。
原本这御医署就建在后宫,所以适才那个禁军队长派人过去没多久,梁御医就被带来了,而刚刚他更是已然为宝鸽解毒了。
这会前来寝殿,主要是梁御医自己要求竹心带他来的,说是要亲自向萧瑾萱复命,请个安在走也不迟。
可这一进了寝殿,眼瞧着萧瑾萱那肩膀不住渗血,脸色被疼的都一片惨白的模样,梁御医当即就是一惊,并且马上为对方敷药包扎。
梁御医入宫几十年,昔日陈太后还为良妃时,就一直对他信任有加,更是专用他一人,因此医术自然不在话下。
所以在他的医治下,萧瑾萱肩膀的血不但止住了,更是觉得没有适才那般剧痛难忍了。
当即和梁御医也算相识许久的萧瑾萱,对方现在这个御医署的副院正,当初还是她掌权后宫时,一手提拔起来的。
因此这会萧瑾萱颇为感激的冲着对方温婉一笑,接着看了看肩膀被包扎好的伤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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