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萱眼见得如今身为一国之君的周显睿,这会竟然用一种极为无奈,而且十分受伤的眼神注视着她。
而且说出了适才那番,颇为肺腑质问她为何两人关系会渐行渐远的话。
当即萧瑾萱回已的却只有沉默不语,一时间御书房内安静的连银针落地的声音,恐怕都听得清清楚楚。
其实萧瑾萱在睿王府时,就已经将周显睿对她的那丝情愫看得透彻无比了。
但虽然心里对周显睿的默默付出,和一直的相帮都极为感动。
但萧瑾萱更清楚的是,感动,感激绝对不会等同于感情。
她的心里已经装着周显御了,那便在难以容得下旁人,以前是这样,现在自然还是如此。
因此对于周显睿这明显掺杂进去感情的质问,萧瑾萱却回已不了对方什么期许的答案。
而就见她在沉默了好一会后,眼中果决的神情闪过,接着萧瑾萱就声音从容的说道:
“陛下,瑾萱与你之间本就没有渐行渐远这一说。虽然名义上我是你的妃嫔不假,但陛下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初瑾萱之所以下嫁给您,完全是为了和您联手对抗相府以及薛后。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地,其实瑾萱早就想和陛下说了,您现在已经不在需要我的辅佐,而瑾萱也终究该离开了。”
萧瑾萱将离开二字说出口的瞬间,那怕周显睿明知这一天早晚会来,可他的心里还是像被闷锤敲击过了一样,疼的他险些无法呼吸。
抬头望着萧瑾萱那张温婉的脸上,仍旧是一片的宁静平和,仿佛一切还是如同初见时那般。
但是周显睿原本以为,能和萧瑾萱有过一段婚缘,哪怕只是一场演戏,可他觉得自己今生也算了无遗憾了。
可是随着周显睿的身份不同,如今已经成为一国之君的他,这大半年来的君临天下,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那种唯我独尊,说一不二的作风,其实在周显睿的身上,已经日渐明显了起来。
因此心态的不同,也导致现在的周显睿,对于萧瑾萱离开的这件事情上,也产生了一丝不甘和微恼。
毕竟在周显睿看来,他已经将自己能给予萧瑾萱的一切尊荣和权利,尽数毫无保留的送到了对方的面前。
可是到了最后,他竟然仍旧还是无法留住对方。
哪怕周显睿的确不会和自己的弟弟争女人,但他仍旧还是在凝望萧瑾萱的同时,语带一丝期盼的问道:
“瑾萱你要离开,朕早就说过绝不会阻拦分毫。可今晚这里四下也无旁人,你可否同朕说句实话。在你的心里除了七弟以外,可否也有我周显睿的寸土之地。”
虽然看出了周显睿眼中的期待,但向来本就甚少会去说谎,更不愿在感情一事上存在欺瞒的萧瑾萱。
当即就见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神情坚定的的回答道:
“回陛下的话,我萧瑾萱的心里除了周显御,在容不下任何的男人。而且您不觉得自己如此问实在有些过分了吗,正所谓烈女不侍二夫,在我心里显御便是我今生唯一的夫婿。哪怕您是九五之尊,也无法取代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虽然对于萧瑾萱的回答,甚至是反应都已经预料到几分周显睿,可即便对方已经回绝的这么彻底了。
但是痴恋萧瑾萱这么多年的周显睿,就见得他这会虽然心里伤痕累累,可嘴里还是不甘心的执着又问道:
“瑾萱那我在问你,若是当初你我大婚时,显御的确死在了夜瀛的设伏下,没能死里逃生的回来。那你可会忘了他而接受我,毕竟自打朕登基以来,已然将自己能给予你的全都奉上。难道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真就无法打动你分毫吗。”
若说适才萧瑾萱因为对周显睿的痴情枉付,存在着一丝内疚和不忍。
那这会闻听得对方,竟然拿周显御的死去做假设,并且一味的逼问不休。
当即萧瑾萱愧疚之感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极度的愤慨。
“陛下您是够也该适可而止一些了,显御死里逃生才回到的京师,可您刚刚的言语间似乎却盼着对方难逃大劫一样。而且瑾萱可以在这里明确的告诉您,就算显御真的战死了,等到我覆灭了薛后和相府,也绝不会苟活,定然会追随对方而去。至于陛下在后宫给我的大权,说到底也是为了借我之手去制衡薛后。因此你我之间只有合作利益关系,其余的东西瑾萱从未想过,也请陛下在不要说出适才的那种话才好。”
周显睿性格不善表达,今晚他好不容易将心里的话尽数讲出来,可得到的打击却压的他甚至轻咳不止起来。
而一听得周显睿的咳嗽声,萧瑾萱才从不满中冷静下来,并立刻将熬煮的汤药从食盒里拿出来,然后递到了对方的面前。
“陛下适才的那些话,您说了瑾萱也听过了,那从此以后希望您也在不要提及这些事情了。而且您现在心肺仍旧受损,所以赶紧将药喝了吧。今日是因为瑾萱初次煎熬这药,因此想亲自看着陛下服用无碍,我才能安心。至于以后的汤药,我会命人送过来的。而我自己因为还需养病,便不来御书房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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