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一向待人随和谦逊,甚少动怒的沈文卿这会不但拍了桌子,而且还言语凌厉了起来。
正中下怀的薛玉雁立刻瞧向萧瑾萱,接着便是抿嘴得意一笑。
“萧侧妃你我封位相当,你不把我薛玉雁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如今王妃发话叫你下跪,你竟然还敢站在那里。果然是个庶出女,当真是一点尊卑规矩都没有。”
几乎是薛玉雁这话才一说完,屋内上到主子,下到近侧伺候的下人,全都面色古怪的瞧着她。
因为薛玉雁恨极了和她封位相当,却备得周显睿关护的萧瑾萱。
所以她是一直死死盯着对方,哪怕沈文卿在说话时,她也没去瞧这位正妃一眼。
而闻听得薛玉雁竟然叫自己下跪,萧瑾萱将看向沈文卿的目光收回,接着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然后便嘲弄的说道:
“薛侧妃在说这话前,劳烦你瞧清楚了,王妃这话可是对我萧瑾萱讲的。我虽是庶出不假,可和薛玉雁你这厚着脸皮,如今还坐得住的本事比起来,我可是望尘莫及了呢。”
一听得萧瑾萱这话,薛玉雁哪怕在迟钝也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而这时感觉到坐在一侧的许亭茵也使劲的扯了扯她的衣角,当即薛玉雁这才后知后觉,大感不妙的慢慢向沈文卿那里瞧去。
而原本以为定然会对萧瑾萱横眉冷目,极为动怒的沈文卿,这会神情确实难看的厉害。
可是等到薛玉雁这一转身才发现,沈文卿的神情是极为的不悦,但是对方这股子火气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而一见得薛玉雁可算望向了自己,当即沈文卿端正的面容就又是一沉,接着语带告诫的说道:
“本妃虽然才回京师,但也已然从你们的言语里听出来了,王爷和昭阳郡主的这段婚事乃是父皇所赐。圣上的恩典,你们竟然也敢妄自菲薄。尤其是玉雁你当真是糊涂,身为侧妃不告诫妾姬,维护王府后宅和睦,反倒带头搬弄是非,若是不罚你这王府哪还有规矩可言。”
被劈头盖脸的一顿说教,薛玉雁过了好半响这才算反应过来。
眼见得自己原本还挖苦萧瑾萱呢,结果自己却成了最大的笑话,当即她这面子可就有些挂不住了。
虽说沈文卿的祖父是朝廷元老,六部尚书,位同副相的沈牧。
但是比起身份显赫,薛玉雁是兵部尚书的嫡次女,亲姑母是薛皇后,祖父更是薛老丞相,全都犹在沈文卿之上。
加上在这王府之内,沈文卿小事上一向不太计较。
而本就性子有些鲁莽,脑子不算太聪明的薛玉雁,便觉得这位睿王府是个好欺负的。
因此在王府内作威作福惯了的薛玉雁,这会觉得自己丢了脸面,竟然当即直接站起身来,极为不满的说道:
“沈文卿你这是什么意思,这萧瑾萱进府,我就不信你心里会痛快。你别不敢得罪王爷心尖上的人,有气便拿我撒火。我薛玉雁也是名门世家之女,由不得你拿捏欺负。否则当心我告诉皇后姑母,看到时候她怎么训斥于你。”
薛后为众皇子的母后,因此沈文卿自然也是对方的儿媳。
而眼见得这薛玉雁竟然直接用母家相压自己,沈文卿虽然恼怒,可是她向来端庄仁孝惯了,那些个厉害正室的架势她可是学不来的。
因此被莽撞无礼的薛玉雁这么一抬扛,沈文卿还真有些下不来台。
而满屋的下人也没一个敢动薛玉雁这位相府嫡出女的,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可以说极为的紧迫尴尬。
而就在薛玉雁高傲的仰着下巴,挑衅似的望着沈文卿,并为自己将对方逼问得王妃尊严尽失,而暗自得意的时候。
忽然她便觉得自己的身边传来了轻轻的一记冷笑声,还没等她皱眉看清楚是谁敢这么对她无礼的时候。
眼前她只觉得一抹紫色衣影飘过,接着一记响亮的巴掌声,还有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就瞬间叫薛玉雁不禁尖叫出声了。
捂着自己的右半边飞快肿胀起来的脸颊,薛玉雁忙向后倒退了几步。
而这会她才看清这掌了她一耳光的人,竟然是不知何时走到近前来的萧瑾萱。
语带哭腔,声音激动到都有些微微颤抖了,薛玉雁当即一指对方,就怒火中烧的喊道:
“萧瑾萱连沈文卿都不敢动我,你竟然敢出手掌我的嘴。你们这满屋的下人是眼瞎耳聋了不成,还不赶紧给我将这个贱人绑了。我可是睿王府的侧妃,她敢对我无礼,今日我非活活将你杖毙不可。”
别看这世家贵族中出来的千金名媛,平日里一个个高雅清秀的很,殊不知因为自小宠溺过甚,加上不知人间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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